梁凡未再開口,像是在想著府尹所說的話。
沒一會兒時間,裡頭的板子結束了,實行的人出來稟報一聲府尹便重新走回去入座。
許紅妝受了一頓板子已是汗濕墨發,如今隻能趴在地上,抬起蒼白的臉瞪向那個悠悠坐下的人。
她還真是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罪,如今是長了眼了,也真切地知道權力以及惡人在這樣的時代裡究竟有什麼作用。
若許宣正不是個好說話的人,若許宣正能凶狠一些,這些個人又何敢如此大膽?
“本官且問你,如何接頭?有何目的?何物做的?”府尹根本不管她情況如何,一連拋出三問。
不過此時的許紅妝虛弱的連辯解的心思都沒有,隻趴在手間處,當著自己什麼都聽不到。
“本官在問你話!”脾氣不好的人向來最易生氣,對方一點點的表情就能氣炸,所以現在的府尹便就是惱火的不能自已。
“有能耐的,打死了我作數。”十個板子雖然不是很多,但一連打在一個位置約莫也是能逼出幾個血肉的,許紅妝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躺著,“若是不敢處死我就繼續上東西。”
隻要她有口氣能出去,必定會讓這人,付出相應的代價。
“還敢威脅本官!”府尹被氣的再次喝出一聲,墨色的細眉往下一沉,“當真是以為本官拿你沒辦法嗎?”
“有就使出來。”許紅妝淡淡地言道,一點也不慌。
她現在是想清楚了,對方不過就是想著要用這大人的刑法來讓她認下這罪,雖然不清楚這麼做的理由是不是她腦子裡所想的那個,可從目前這情況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彆的可能。
“那繼續再打十板子,至於其他的,等著明日本官問了旁人拿了證詞之後看你認不認。”府尹用力地扔下一根紅頭簽摔在神色的地板上,“打!”
如果說前麵的十板子是留情了的話,那麼這後麵的十板子就是添了私欲了,一下比一下來的重,到了最後一板子時,強如許紅妝也是受不得的昏了過去,連著什麼時候被人抬走的她都不曉得了。
不知是昏到什麼時候,冰冷的水突然劈頭蓋臉而來,許紅妝被這入骨的冷意激的當即清醒過來,還未看清眼前局勢那瓢潑的冷水又是從前處用力潑來。
啪的一聲直直朝著臉上打去,又痛又冷,一頭的青絲以及肩頭領口處儘數濕了,唯一能值得好過的大抵就是現在並非數九寒天,這點冰水尚且還能忍受的住,還不至於讓牙齒打了架。
潑了冷水的衙役提著水桶低頭走出牢房,退到了暗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