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殿下掛懷,紅妝一切都好。”這份關心來的突然和詭異,許紅妝一直知道這個殿下是出了名的平和好說話,但不知道和這個殿下單獨相處時會讓她有些恐懼。
之前她沒有機會和這個人有這樣近距離相處的機會,如今有了,反倒是有些怕的想要立即逃走。
或許,是那雙看似尋常卻帶著侵略性的眼睛讓她覺得不適。
他是皇上的兒子,長的自然是和皇上有些相像,而這些相像之處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俊,與旁人不同的是他的氣勢並不咄咄逼人,除了那雙眼睛以外就沒有其他可以讓不舒服的點了。
“本王先前聽王妃說你在家中時候研讀過幾本醫書?”君明奕在這條長道上的亭內端正坐下,自然平和地抬眼望向她,“若是不嫌棄,不知可否幫本王診診脈?”
許安溪果真也是個藏不住話的。許紅妝心道一聲,一邊福下身子道:“殿下言重了,我不過是看了幾本醫書,要說學成也不過是會些皮毛,斷不敢拿殿下的身子開玩笑。”
“你姐姐是本王王妃,你與本王便就是一家人,不過是幫你的家人診脈罷了,你有何好怕的?”君明奕說著撩開袖子伸出手去。
看這模樣不動手是不行了,而且對方能提出這個建議,顯然也是勢在必得。
當許紅妝發現自己又開始腦補一些有的沒的東西時候連忙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用這疼痛讓自己跳出可怕的猜疑中。或許對方隻是真的想讓她把把脈而已,並沒有什麼齷蹉心思呢?
自己瞎想那麼多的東西充其量隻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罷了!
像是忽然給自己打了一針強心劑,許紅妝頓時大膽許多,穩步上前抬起手搭在他那微微散著溫熱的腕子上。
那腕子皮膚有些白,白色下方是青色的筋,從掌心底部那處直接往裡延伸而去,兩三條的青筋在白色的皮膚下方扭的像是山間小道一般。
指尖下的脈搏並不如想象中一般有力,反而有些虛浮。
君明奕感受著腕子上那較顯得清涼的觸碰,目光緩緩從遠處轉至她的麵上。
“殿下身子應該不錯,按照我尋常所看醫書所言並無不妥之處。”許紅妝神態自若地道。
那張小小的麵孔一如之前並沒有什麼奇怪的神色,好像所診斷出來的內容確實如她口中所言,君明奕眸子半眯,微微一笑道:“看來你讀的醫書不大有效用,還需的多上幾分心。”
許紅妝帶著極致的恭敬收回手,低著腰身無不真誠道:“家中書籍都是我父親尋來的,怕是有些老了,殿下所言我也會一一記上。”
“原來如此。”君明奕作為一個殿下,動作優雅自不必說,那氣質更是渾然天成,雖說比不上君長離的兩分但在普通人中已算是不差了,口中輕吐出此話時如是春風拂麵,帶了絲涼意。
許紅妝不動聲色地瞄了眼外頭天色,“不知殿下可還有事。”
這麼問當然是膽大無比,但比起一直在這裡擔驚受怕而言,大膽一些應該也是可以接受的,總歸這般的大膽頂多隻能來個問罪,真的罪應是不會有的。
“無事。”君明奕側眸看了眼半施禮的許紅妝,嘴角扯出一抹淡笑,“王妃總讓本王幫忙留意一些未有婚配的公子,你若是不介意不知可能說說自己喜歡的模樣也好讓本王有個大概的方向去尋。”
說是無事又問了話,豈不是要留著她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