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隻上了年紀的手,上麵布著幾點小斑,看這手的大小應該是個女人的。
“阿彌陀佛。”許紅妝心裡再次默念幾遍,然後鼓足勇氣蹲下身子,將那滿是破洞的黃布掀開,抓著她的手雖然用了力但不是那種武功高手的力道,足以可見這人隻是個尋常人物。
案台下方躺著一個年逾半百的婦女,雙眼緊閉,口中氣息猛烈,胸口起伏不定,像是難受的很。
許紅妝二話不說的將這女人拉了出來,而那隻抓著她腕子的手也在這時間裡鬆了開去。
先給婦人喂上一顆提神丸,然後才開始查看脈搏以及其他事宜,婦人麵色蒼白,四肢噓吸,仿佛除了剛剛那一拽之外再也沒有了其他的力氣。
沒多久,婦人身子蜷縮起來,並且開始不住的手腳痙攣。
事實證明,為醫者隨身攜帶診治的藥品是必不可少的。
許紅妝很慶幸自己時常記著帶著銀針以及一些常需要用到的藥丸,當下拉開婦人的衣服,摸到腹部處一個凸起的的位置時直接取針紮下,再在這七大穴道上紮下一針以做穩定。
拿過發白如冰的手,飛快地在十個手指頭處割出一個口子放血。
接著,取出懷中小食塞到婦人的口中。
婦人嘗到小食的酸甜味便就自覺地咀嚼起來,很快一個小食入了肚內,許紅妝再依次塞入四五顆之後婦人身體慢慢平靜了下來。
腹部凸起之處平了下去,呼吸也逐漸穩當了。
婦人在這時緩緩睜開了眼,第一眼看到的是破廟掛著的黃色幡布,像是一個有吸引力的東西般讓她看了許久,半晌才緩緩轉過目光看向幫她扣上衣服的人。
一頭墨發紮著尋常的髻子,一身青衣穿的隨意。
“姑娘……”婦人有些微的驚詫,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徒然驚出一聲,“我……”
“是我解的。”許紅妝看著夫人猛然坐起捂著胸口的模樣幫著解釋道:“剛剛嬸嬸看著像是犯病了,我就隨便的救了一下。”
婦人看著年紀已經有四五十歲了,麵上添著幾道歲月痕跡,頭發發白大半比之臉麵還要來的顯老,一雙眼睛略有些渾濁,抱著領口想了好半天才問:“是你救了我?”
許紅妝已經在整理袋子裡的藥材,隨口回道:“是。”
婦人的聲音帶著些微的口音,但好在都能聽得明白,“謝謝姑娘,我我沒什麼好給的,你你等我兒子……”一醒悟過來婦人便就感激的眼含熱淚,拉著許紅妝忙活的手道。
她被這個病痛折磨了很久很久,但是從沒有哪一次病發醒過來是現在這渾身輕鬆的模樣,好像是身上一直背著的大山都在這時間裡被人抬走了。
這姑娘看起來是年輕,像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閨中少女,但她信她的話。
“沒事沒事。”許紅妝懂得她話裡的意思,溫笑著道:“我不過是恰巧路過才能幫嬸嬸這不緊要的一忙,也剛好嬸嬸此病我之前見識過相似的才能幫忙,所以嬸嬸不用謝我,都是嬸嬸自己得來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