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緊張,但是看到這個人的刹那就是緊張的,好像是因為他身上與眾不同的氣場?還是忽然變化的模樣讓她覺得心驚?亦或者是那一雙與常人無異的眼睛。
“上山祭祀。”出口的話再無含糊,清清楚楚,平平淡淡。
心跳突然就停了一下,許紅妝狐疑地皺起眉頭,下一刻直接趴到窗口看著站在馬車邊上的蓮香問:“這是怎麼回事?”
蓮香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拍了自己一下,立馬小聲地解釋道:“大公子那一晚在我們屋頂上摔倒之後醒來就變了,好像和我們沒什麼兩樣了。”
就是、正常了的意思?
這個消息或許能說為一個好消息,但不知道為什麼讓她覺得有點不現實或者說是難以接受,一個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就變好了?
撓了撓頭,她說:“再準備一輛馬車吧。”
蓮香疑問:“為何呀?”
許紅妝瞪她,“是我吩咐不了你了?”
“出發。”就在這時,那不一般地清朗的聲音透了出來,馬車旋即開始前行。
蓮香跟著道:“小姐莫要擔心了,大公子是小姐的大哥,必會保護好小姐的,奴婢也能放心許多呢。”
放心個鬼啊!許紅妝心裡哀嚎,用眼神殺了蓮香兩遍才有些不大情願的轉身坐回去,對著葉胥習嗬嗬乾笑兩聲。
如果葉榕青是個假的的話,那這個葉胥習就不一定是真的了,也就是說之前他的那些行為極有可能都是裝出來的。
意識到這一點時候,臉上裝出來的笑容立即就淡下去了,像是一盆水潑上去,澆的一絲煙都冒不出。
“你像是在害怕?”死一般的寂靜並沒有持續多久,葉胥習很快就出了聲,清清淡淡地無一絲起伏,和從前那個葉胥習果真是不同的。
許紅妝抓著袖子的手用了些力,“和大哥在一起怎麼會怕,隻是對大哥忽然這般正常有些不大適應就是了。”
“我也未有想到一次摔倒竟是讓我突然就憶起從前的一些事,腦子裡也不迷糊了。”葉胥習和從前並未有多少差彆,即使嗓音變輕了,但聲音還是從前那個,“從前的我就像是生活在一個沒有出口的黑色洞裡,四周一片漆黑毫無出路。”
“可有一天,黑色的洞裡忽然裂出了一個口子,那一束光明刺的我眼睛生疼,我卻喜歡這樣的疼痛,朝著那光明走了出去。”他頓了頓,唇角一抹,“醒來的時候,我腦子裡第一個出現的人是你。”
嗯?這麼震撼人心的嗎?
許紅妝不動聲色地往一邊移了移,“怎麼會是我?”
“或許,我將你這個妹妹記得太深了。”葉胥習笑著道。
不管怎麼說這一切都是怪異且好像沒有根據的。
若是她記得沒錯的話,這葉胥習應該很早的時候就因為腦子出現問題而一直都有些迷迷糊糊的,那就說明他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沒有接受過很正統的學習的,既是如此那他現在不應該這麼的……
聰明,對,他看起來很聰明,一點也不像是之前見過的迷糊模樣。
像是一個喜歡玩笑的人突然變得淡定了。
“我會保護你。”正在亂想當中時,忽的感覺到麵上一暖,驚訝抬頭時就見得他的手已經摸上了她的臉,看向她的眸子裡滿是肯定與歡喜,“我說過的話,一向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