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一轉,許紅妝便就看到了小竹手中拿金燦燦地帶了點紅色的聖旨,看著就覺得金貴極了,她卻有些驚懼地不敢接,“你莫不是認錯了人。”
葉榕青咧嘴笑著,“三小姐說笑了,奴怎敢和三小姐開玩笑?這聖旨便就是陛下賜給三小姐的,至於其中內容,怕是要小姐自己看了才能知道。”
她之前也收到過一道聖旨,不對,應該說是兩道,一道關於君逸塵的賜婚,一道關於君逸塵的悔婚。
那眼前的這一道,會關於什麼?
許紅妝看著眼前這聖旨一時間竟是覺得恐懼萬分,下意識地覺得這裡麵沒有寫著什麼好東西,最終卻也隻能接過這一道聖旨,像是在火裡烤過似的,握在掌心處竟是覺得有些灼燒感。
葉榕青見此微笑著低下頭,“三小姐既已是拿了聖旨,那奴就先回去了。”
許紅妝雙眸垂下,好像是不知道這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堆人,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處,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葉榕青見此自不會傻傻的圍上去找茬,搭在小竹的手上慢慢地走了出去。
對於葉榕青的去留許紅妝沒有半分的興致,隻是難受又恐懼的盯著手中的聖旨然後恍恍惚惚地回到內室,連著鞋子都忘記脫了的上了軟塌盤腿坐著,而這聖旨就擺在榻上的小桌上,聖旨的金紅與黑色的楠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軟榻旁邊的小窗開了些許,有些微冬風從窗口處刮進來,帶亂房內的搖晃物,還帶著固有的冷意。
蓮香等著葉榕青走徹底又燒了熱茶才小心的走到內室來。
看著桌上還沒有攤開的東西驚了一下,“這是?”
許紅妝眉眼未變,卻是抬著手往聖旨處一指,咬著音,“念。”
蓮香驀地也有些懼意,將茶水小心地放在一旁,這才聽話地兩手拿過桌上金貴聖旨,再小心又恭敬的攤開:“……滋聞懷化大將軍之女許紅妝嫻熟大方、溫良敦厚……何……”
許紅妝對這道聖旨的內容聽得並不詳細,隻聽得幾句誇讚自己的,又聽了一個並不是很想聽到的名字之後沉沉歎了一口氣。
腦門也隨之抵在了被風吹的涼涼的桌麵上,心頭的跳動一下一下的仿佛越來越低了。
“小姐……”蓮香朗讀的聲音也越發小了下去,到最後,眉頭緊鎖,已是不知該歡快還是該憂愁。
關於聖旨上所說的另外一個人她之前在秋獵的時候見到過,還親眼看到他抱了自家的小姐回帳子,那時候她便就覺得那行為不對勁,如今看來倒是有些理解了。
仔細想來,那個人好像不差,長得也是一表人才玉樹臨風,與她家的小姐倒算的上是相配,且那日的所作所為皆是能當的上一句稱讚,所以,是好事吧?
外頭,冬風大作,吹著落完樹葉的樹枝呼呼作響。
戰王府內的那人也在涼風的稟報下知道了這樣一個驚人的消息。
“速度倒是快。”君長離不平不淡的評價了一句,麵上表情未有絲毫變化,像是一點都不關心此事。
涼風在一旁低著頭醞釀著道:“其實殿下也可以的……畢竟姑娘並不是……”
“可以什麼?”君長離自嘲地笑了兩聲,一向不屑於此事的他終是覺得心口不爽起來,手中的墨筆驀地哢嚓一聲斷了,忍不住怒道:“與本王何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