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妝又想了想,問:“她肚子裡的孩子如何了。”
蓮香想了一會兒道:“門踹開後小姐就被老爺扔了出來,奴婢擔心著小姐故而未有等著,所以並未知曉。”
“扔出來?”許紅妝以為自己聽錯了,目裡詫異地道:“你說許宣正把我從那屋子裡扔出來的?”
“……是。”那樣的場麵一生看過一次足以。
她家的小姐便就像是死了一半,扔出來時沒有半分動作,雙眸緊閉手上染血,讓她一度的以為這人已身死無救,幸好她家小姐有菩薩保佑,此時醒來倒是完好無損。
她這麼想著,看向許紅妝的眸光不由加深許多,也多添了幾分的欣慰和劫後餘生的感動。
“看來在他的心裡,已是有了選擇了。”許紅妝對這結果並不覺得如何,看了眼周圍,隨後找了一個好位置躺下去,“帶我來的人可是說了什麼時候會來送些吃的?”
“早午晚應是都會有吧?”蓮香猜測著道,一邊又擔心無比,“小姐這時怎麼還關心吃食這些東西?”
許紅妝淡淡地瞥她一眼,“不然?我要想想我什麼時候死?”她說著暗暗一歎,“送飯這事這可是難說的緊了,約莫他們真的不想我活了要餓死我呢。”
蓮香一聽就急了,跪著身子著急地膝行幾步去捂住許紅妝的嘴,“小姐不可胡說,小姐定是要長命百歲的,而且小姐身上還有陛下的賜婚呢,無論如何小姐也是死不了的!”
這事倒是一直沒拿正眼看過。許紅妝雙手交疊枕在腦下,帶動著鏈條發出冰冷的聲音,“死這種事情從來都是我們自己說了算的,其他人,沒有什麼權利決定。”
“小姐這話一向說的很漂亮。”蓮香跪在她的身邊,看了眼外麵越發深沉起來的天色,目裡帶出擔憂,“天已經要黑了,夜裡此處怕是在房間要冷上許多,小姐穿的如此單薄怕是不能承受。”
她說著眼裡又凝了淚,顫著手大了膽子去碰著那腫脹的可怕的臉,“小姐疼麼?”
“嘶。”被手一碰,那不疼的地方瞬間就疼了,許紅妝彆過臉躲去那手,怪道:“我一直都忽略著這傷口,你倒好,不僅提起來了還敢上手觸碰了。”
這話是個玩笑話,但蓮香聽得滿目紅潤,一低頭就有珍珠從眼裡掉出來用力地砸到地上,“奴婢錯了。”
“不用一直關心著這個,打都打了,無視就好了。”許紅妝秉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抬手搭在蓮香的肩上把自己拉著坐起來,又拽了拽綁著自己手腕的鐵鏈,其後看了眼鎖口,“要解開這個也不是很難。”
“不要。”想著要痛哭的蓮香聽到這話激動地拒絕,“小姐若是這麼做了必是讓老爺越發生氣,怕是到時候會對小姐更不妥。”
“我是他的女兒他還能殺了我不成?”許紅妝拔下頭上的銀針,對鎖口比對一下發現有些粗便重新插回去,又隨手抹了把臉,耷拉著脊背看向外麵歎道:“什麼時候能吃飯啊,我都餓了。”
蓮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提議道:“奴婢去問問吧?”
許紅妝瞟她一眼,“你能從這裡出去?”
蓮香搖頭,“不能,但是門外有守著的人,奴婢可以問問那些人何時有飯送進來。”
許紅妝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話,瞪大眼睛連連點頭,“如此甚好,你且去問問,最好也問問那葉氏下場如何了。”
“小姐不可胡說。”蓮香看了許紅妝一眼,“葉氏那怎麼能叫下場,隻能說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