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雖是隨意，可其中的心酸苦楚怕是隻有楚顏兒才能真切了解，許紅妝也隻能放輕聲音順著她道：“你若是喜歡此處那便就住下來，隨便住到什麼時候都可以。”
“妝兒。”楚顏兒忽然認真地叫了一聲。
許紅妝有些受驚的看過去，“怎麼了？”
楚顏兒眨了眨眼，隨後坐起身子看向她，“妝兒現下還沒和殿下成婚便就一直住在這裡會不會覺得不好？之前不知你已歸來便就罷了，此時外麵眾人皆知你大方回來且住進了戰王府，若是一直不離怕是會讓那些人嚼舌頭說你不好吧？”
“我才不怕。”還以為要說大事的許紅妝瞬間就放鬆了，大方地擺手，麵上無一絲的懼色，“汙言穢語這般的東西聽得多了也就習慣了，再說了，我要嫁也是嫁給殿下又不是嫁給那些人，愛怎麼說怎麼說。”
這話說的坦蕩又自信讓人無法接話，楚顏兒不說話了，睜著一雙似是含了水光的眼珠子含情脈脈地盯著許紅妝。
如果隻是隨便一眼那就不重要，可現在不止是看著，還真認真地看著自然是叫人有些不大好受。
許紅妝彆扭地彆過眼，“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沒什麼，隻是很羨慕妝兒。”楚顏兒說著笑了一聲，笑裡帶出幾分苦澀。
這、好像不好安慰。
許紅妝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楚顏兒就盯著她什麼都不想說。
所以兩人間的氛圍忽然間就安靜了下來，安靜的讓人有些不大適應。
有風帶著雨打在窗上啪啦一聲響，雨水打在屋簷之上也是滴答作響，密密麻麻片刻不停。
許紅妝看了眼屋頂，下了小榻，有些擔心，“這雨已經連續下了好些時日了，我聽說西城那一處都漫出了水來。”
楚顏兒眨著眼收回豔羨的模樣道：“是啊，此次這雨確實是下得讓人不安，雖說從前也有一連大半月下雨的時候可那時候的下雨是下一陣停一陣，絕不會如此時這般大雨不停，還有最開始那嚇人的雷聲。”
“轟！”話音剛落，一道悶悶沉沉又巨大無比的雷聲轟然響起。
楚顏兒被這聲音嚇得身子抖了一下，下一刻已經雙手抱住許紅妝的胳膊，在接下來不斷的聲音裡顫起了聲音，“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啊？沒有人做壞事吧，怎的這般嚇人啊！”
一陣風不知從何處刮來，一邊案台上的燈燭被吹滅了，本就不大明亮的房間一角立時就暗了一圈。
玉蘭勤快地跑進來去將那燈燭點上，之後走過來，聲音恭敬，“天色異常，姑娘近幾日還是莫要出門了。”
“異常？”許紅妝皺眉，“不過就是一個雷雨天而已有什麼好異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