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撐著傘走出府門口時忽然就想起了這樣的一句詩。
許紅妝看著遠處的墨色長道揚了雙眉。
先前無雨的時候有燈盞映照、有月光照拂這條長道也算是光明可看,但此時下著雨,沒了光,這長道便就生出幾分的駭人模樣來。
但許紅妝一點也不覺得滲人,反而還有些喜歡,尤其是聽到由遠及近的聲音時,心裡頭帶出了幾分的歡愉。
未多會兒時間,騎著馬的人到了麵前,他跳下馬,大步朝她而來,濕透的衣裳透進皮膚時並沒有半分寒意。
“在此處等著我想著應該是等的太久了。”耳邊處聽進了他帶著幾分水意的聲音。
許紅妝輕拍了他一下,隨後退開他的懷裡拉過他的手往王府裡走去,“早就讓人替你燒了菜,吃飯時候再慢慢說。”
“連我一直未吃都知曉,看來當真是對我了如指掌了。”君長離緊握住她的手,聲音裡溫柔極了。
“說這些漂亮話不如快些回去將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許紅妝說著白了他一眼,“皇宮沒有傘給你用嗎?竟是這般淋著雨就回來了,覺得自己很瀟灑?”
君長離搖頭,“淋著雨難受,我不覺得有什麼好瀟灑的。”
許紅妝聽著這話頓時就說不出其他反駁和罵他的話出來,隻是拉著他加快了腳步,“先去沐浴。”
“你陪我?”君長離看著麵前撐著傘的小姑娘笑道:“縱使我淋了雨你也該分我撐一些才是,你這般真是太不講道理了。”
“再說這些話就彆沐浴了!”許紅妝罵他一句,倒是也把傘塞在了他的手裡。
浴閣的水一直都是溫熱的,君長離下去時候喟歎一聲,緊隨著轉過身看向在岸邊幫他整理著衣服的人,“可是還記得你當初也幫我沐浴過。”
當初?許紅妝動作一頓,想了想這個當初是什麼時候。
待想到那時候的畫麵時許紅妝噗嗤一聲,朝著君長離走去幾步,蹲在岸邊盯著他,“你還敢和我說什麼當初,那時候你真是太可惡了,我從未見過你這般無恥的人,居然敢抓著我一個太師府的小姐來當你的小丫鬟。”
“所以我不是說了早就對你芳心暗許了,不然外麵這麼多的小姐我何故抓著你不放?”君長離自然地回道,一邊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後背,“可有興趣幫我擦擦背?”
“擦個屁!”許紅妝朝外麵走去,“你快些洗我在房間裡等你。”
外麵的小雨不知何時又小了,隻剩下毛毛細雨在空中飄著。
回到房間裡時玉蘭上來說菜已經全都弄好了,所以許紅妝讓玉蘭把菜肴全都端到了桌上。
坐在桌邊還未等上半分會兒時光那個換了一身新衣服的人便就推門而入。
一身白衣瀲灩風華,俊朗無雙的臉蛋上刻畫著最好的容顏和五官,墨發披散,隻是還帶著幾分的濕意。
他一進了門來就將門關上,大方地走到許紅妝的身前坐下,溫柔而像是眷戀極了的盯著她,好長一段功夫才道出一句,“分彆的時間總是讓我格外想你。”
許紅妝挑眉,有些嫌惡地瞥他一眼,“你是個殿下該做的威風些吧,整日把情情愛愛掛在嘴邊上有甚好的?”
“殿下?”君長離倒了杯酒喝了一口,“這是我要與你說的事,怕是做不了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