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帶很快被割斷,男人似乎對這根皮帶厭惡極了,直接扔出了車外。
棠緣隻聽到‘啪’的一聲,皮帶扣的金屬落地,砸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她不敢亂動,因為她的手雖然被解綁了,但是此刻卻被握在男人的掌心裡,他的手是粗糲的,帶著微涼的溫度,指腹一層薄薄的繭子試探性地撫摸著棠緣的皮膚。
“啊——”
她沒忍住,發出一聲痛呼。
皮帶雖然解開了,但是剛剛這一通折騰下來,她的手腕早就被磨傷了,男人撫摸過的地方一片紅痕,隱隱有滲血的痕跡。
“疼嗎?”耳畔響起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厚重。
棠緣渾身一僵,儘管隻有簡短的兩個字,卻讓她聽出了男人的身份。
其實在剛剛男人用刀給她割斷皮帶時,她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了,卻因為恐懼而沒有去想太多。
這聲音,是那個勒索她,還天天發騷擾短信的變態。
“是你嗎?”她顫聲詢問。
或許人的聲音會有相似,所以她也並不能百分百確認。
見對方沒有回應,棠緣忍不住想把蓋在臉上的毯子給拉下來,可卻在抬起手的瞬間,就被看穿,男人按住了她的手。
“彆動。”岑冷的聲音裡滿是警告。
棠緣不敢動了,卻還是想確認他的身份,隻能開口詢問,“是你,對嗎?”
男人隻顧著拉拽她的手臂,似乎是在檢查傷勢,根本不回答她的問題。
拉動她手臂時,仿佛是在翻檢屍骨,全然不顧她此刻的尷尬姿勢,她幾乎平躺在座椅上,手被拉到頭頂,實在是難受。
棠緣實在忍不住開口,“疼!”
隔著一層毯子,棠緣依稀能感覺到男人的目光回到了她的身上,好像是自帶降溫效果似的,一瞬間讓她覺得身體發冷。
“我讓你不要再跟季子遇見麵,為什麼不聽?”
冰冷的嗓音泛著寒意,棠緣不寒而栗。
真的是他。
他竟然敢撞季子遇的車,還帶著人把他打了個半死。
這個人真的隻是個普通的狗仔麼?
一個普通狗仔,怎麼敢對季子遇下這樣的狠手?
或者說,這個人其實跟季子遇有仇?
正當棠緣心裡七上八下時,她身子一輕,整個人連人帶毯子被男人從敞篷車裡給抱了起來,男人堅實的一雙手臂分彆穿過她的後背和腿彎。
身體驟然騰空,棠緣驚呼了一聲,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平衡,卻隔著毯子抱住了男人的脖頸。
“你乾什麼?”她驚叫著,試圖掙紮下來。
耳畔襲來冷冷的一道警告聲,“不想死就閉嘴。”
棠緣的餘光剛好從毯子的縫隙裡看到趴在地上的身影,儼然是季子遇,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臉,看起來就像是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棠緣臉色煞白,死死地咬住唇,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她被男人丟進了一輛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