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卿川的話讓棠緣錯愕。
這算是他對自己人品的一種肯定麼？
在一起五年，席卿川從未誇讚過自己。
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亦或是她在事業方麵的表現。
他永遠吝惜言語，分開後更是動輒冷言冷語的貶低，讓她心理上處處受挫。
她常常想，在席卿川眼裡自己就是一個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女人，所以他也樂意於花錢來買到他需要的東西。
比如自己的逢迎討好。
正愣神，男人的語氣卻話鋒一轉，嗓音冷了下來，“如果你真的不知廉恥，對於肖景賀的幫助，你就該來者不拒。”
但是她卻拒絕了，而且從她剛剛急切趕他走的樣子，更像是急著在自己麵前跟他撇清關係，劃清界限。
男人洞悉一切的眼神讓棠緣回過神，心下驟然緊張起來。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高大的身軀形成的陰影籠罩在身前，男人磅礴的氣勢讓她連呼吸都不敢用力，隻聽得他緩步上前，嗓音冷冽，“你隻是不想利用他。”
棠緣還沒回答，卻在下一秒就被大手捏住下巴，痛呼聲中，被迫抬起頭來。
落日散儘餘暉，院子裡的燈漸次亮起。
男人背著光，神情晦暗，唯獨一雙冷厲的眼睛在昏暗中泛著道不明的寒意，讓她身子一顫。
原來剛剛那份微不可聞的憐惜，是她的錯覺。
她不能讓席卿川知道自己與肖景賀之間的過去，否則以他的脾氣，恐怕會讓事情變得難以收場，誰都沒有好結果。
她咬著唇，忍痛道，“我沒想這麼多，隻是不想惹麻煩，你應該聽說過，肖景賀的太太，那位顧大小姐不是好惹的。”
大手的力道收緊，席卿川漆黑的眼眸中寒意愈發凜然，“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因為顧大小姐，你就打算接受這份幫助了？”
棠緣痛的五官都擰成了一團，極力搖頭否認，“不是。”
媽的，席卿川到底想聽什麼？
怎麼她拒絕也不對，接受也不對！
她生怕席卿川發怒，連忙忍痛解釋，“我跟肖景賀早就沒關係了，我不想讓他幫忙難道不是人之常情麼？況且當年是他甩了我去攀高枝的，我恨他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再跟他牽扯不清？”
“你恨他？”席卿川眼神一冷，忽然質問道，“那你恨我麼？”
沒頭沒腦的質問讓棠緣愣住，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
她下巴的痛感減輕，席卿川的大手極為緩慢地擦著她的皮膚落下幾寸，最後落在她的脖頸最纖細處，直接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