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杭雲若不說話,兩個人僵持不下,穆景陽勾唇淺笑:“我還是抱你下來吧!”
穆景陽修長的胳膊朝著杭雲若舒展開來,氣得杭雲若一把推開他的手,迅速的起身下車。
車門在她的身後被穆景陽輕輕的甩上,她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房子,這幢彆墅是從前穆景陽為了讓她安心作畫而建的山間彆墅。
隻可惜滿腔愛意,最後都化作了無儘的傷害。
杭雲若闔了闔眸子,轉身看向穆景陽,聲音清冷而布滿了敵意:“穆景陽,如果你企圖用一棟房子來喚起什麼記憶,我勸你還是省省吧!你帶給我的回憶傷害遠遠大過嗬護,我恨你!!恨了很多年,以後也不會有所改變!!!”
杭雲若越說越激動,手心死死的攥著,幾乎要把指甲嵌進肉裡,要把手心掐出血來。
她的身體微微的抖著,一股濃烈的不適感從心口湧了出來,迅速傳遍四肢百骸。
“雲若……”穆景陽眼底閃過一絲沉痛,他的掌心也微微蜷著,他想伸手去摸摸她,卻始終沒有勇氣。
穆景陽闔了闔眸子,嘴唇翕動著低沉的聲音緩緩的響起:“我不會勉強你做什麼,你陪我喝酒,這頓酒過後,肖像權的事情一筆勾銷。”
杭雲若心知肚明,穆景陽就是企圖用這種方式和她多待一會兒,可她也沒有拒絕的權利。
她咬了咬唇,蒼白的臉上流露出堅定的目光,開始和穆景陽談條件:“喝過這頓酒,你以後也不可以再來煩我。我們之間從此天涯陌路,各不相乾。”
“這我無法答應你,我有追求你的權利。”
“但我也有拒絕的權利……”杭雲若的聲音越來越小,想想挺可笑的,在穆景陽麵前她何時有過拒絕的權力,穆景陽在她的世界裡來來回回,她從不曾有過機會拒絕。
他要她走,她就得走,他想要她回來,她不想回來,也會被強製的捆綁在他身邊。就像現在這樣,被他帶到這裡,沒有拒絕的權利。
杭雲若死死的盯著穆景陽,赤紅的眼眶昭示著她的憤怒。
杭雲若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憤怒危險,卻不夠強大。
穆景陽修長的腿拉開步子,走到彆墅房門前,將門打開,回眸看向杭雲若,低低的嗓音沒什麼情緒,卻極力掩飾著心痛的味道:“先進來再說。”
杭雲若深吸一口氣,聳了聳肩膀,無可奈何的走進這間她曾經再也不想涉足的屋子。
“來,喝杯酒消消氣。”一進了屋,正經臉的穆景陽似乎又不見了,他淺淺的聲音透著上揚的語調,頗具邪肆曖昧的味道。
杭雲若冷笑一聲,白皙的手指端起高腳杯,寶紅色的葡萄酒在杯體裡流轉著,她仰頭一飲而儘,她朝著穆景陽控了控酒杯。
“喝這麼急?”穆景陽挑眉深笑,不疾不徐的抿著酒杯,也是一飲而儘,接著學著杭雲若的姿勢朝著她揚了揚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