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村裡人鬨的熱鬨,來打聽的人不少,沈敬和杜躍清也不再上山,正好今天趙平家蓋房子,沈敬去幫忙了,杜躍清正在家裡燉雞。
趙蓮花一進門,聞到肉香,口水都流了出來。
“弟妹,這是做什麼好吃的,院外就聞到了。”
杜躍清從灶屋裡探身出來,笑說,“嫂子來了。”
趙蓮花進了飯棚,看到鍋裡的雞肉,眼睛一陣發直,話裡帶話的說,“弟妹這日子真是過好了,不年不節的都有肉吃,不像我們,從過了年就沒聞過這肉味。”
杜躍清彎唇一笑,“那嫂子就在這多聞聞。”
趙蓮花,“……”
被噎了一下,趙蓮花臉色難看,想著今日來的目的又不敢得罪杜躍清,坐下幫著添柴燒火,笑說,“咱沒這吃肉的福氣,可不就隻能聞聞味。”
杜躍清故意攪著鍋裡的肉,讓肉味散的更多,笑說,“嫂子今天過來有事啊?”
趙蓮花吞/咽著口水,說,“是有點事。沈敬呢?”
“趙家有事兒,老公去幫忙了。”
“哦。”趙蓮花湊近杜躍清,壓低聲音說,“我聽村裡人說,你和沈敬哥每天上山摘一種甜蘋果去城裡賣,賺了大錢了,是不是真的?”
杜躍清噗嗤一笑,“這都是村裡人瞎傳的,嫂子彆信。”
“弟妹就彆瞞著我了,你們要是沒掙錢,哪來的錢買肉,買麵。咱們可是一家人,你們有掙錢的好事,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杜躍清無奈歎了一聲,“真沒有。嫂子要是不信,可以和村裡人一起上山找找,這個時候,山上的草都剛長出來,哪有甜蘋果。”
“弟妹,以前大哥大嫂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你彆往心裡去,不管怎麼說我們當家的也是沈敬在這村裡唯一的親戚,
雖然我們是比你們多了幾畝田,但是最近幾年天乾水澇的,沒什麼收成,你侄子想去讀書家裡都拿不出錢來,
這個時候家裡更是好多天沒看到米了,餓的你侄子臉色都青黃青黃的,你們要是有什麼掙錢的路子,就跟嫂子阿說說唄。”
趙蓮花說的可憐,開始想博同情。
杜躍清臉上果然露出幾分難過的模樣,轉身進了屋。
趙蓮花正竊喜時,就見杜躍清走出來,手裡拿著五塊錢,“大嫂,我的嫁妝不多,沈敬每天上山打獵換的錢也剛夠我們吃飽,家裡隻剩這些錢,你拿去給侄子買些吃的吧。”
趙蓮花臉色一下子沉下來,“弟妹這是打發叫花子呢?”
杜躍清挑眉,“給叫花子我可不舍得給這麼多錢。”
“你……”趙蓮花氣的臉頰直顫,再沒了剛才的偽裝,一叉腰,開口便罵,“沒良心的小賤/人,有是好事隻想著你娘家人,慫恿沈敬哥不管自家人,你良心都讓狗吃了,
怪不得你那個後媽虐/待你,你就是欠打,有媽生沒媽教的東西,我上門來是看的起你,你就這麼打發我。”
杜躍清臉色頓時冷下來,一雙眼睛滲著幽幽寒意,“嫂子,找上門來罵人,是不是也太欺負人了?”
“我呸。今天你要是不說那甜蘋果哪裡來的,我不光罵你,我還不走了。”趙蓮花耍賴的坐在凳子上,眼睛一瞟灶台上的碗,拿起來就要盛肉吃。
連湯帶肉,趙蓮花盛了滿滿一大碗,坐下就要吃。
杜躍清冷笑一聲,“大嫂儘管吃,我不隻施舍飯,還給錢。”
說著,將手裡的五塊錢往趙蓮花端的肉碗裡一扔,“大嫂可接好了。”
那肉碗本就盛的滿,硬幣一掉進去,滾燙的肉湯濺出來,全部燙在趙蓮花的手上。
“哎呦。”趙蓮花被燙的一激靈,直接跳了起來,手裡的肉碗落地,“砰”的一聲摔得粉碎,肉湯濺的倒出都是,但是大多數都撒在趙蓮花的腳上。
“燙死我了。”趙蓮花坐在地上,抱著腳大喊,“來人啊,這小賤/人以下犯上,欺負長輩了,她這是大不孝啊。”
“快來人啊,剛嫁過來的小媳婦就欺負人了。”
她連哭帶喊,不一會就引了不少人圍觀,有幾個女人上前拉扯她,“蓮花嫂子,這是怎麼了,快起來。”
趙蓮花拍著大腿大哭,“我沒法活了,進了門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被剛進門的弟媳欺負,我沒臉活了。你們看我這手,這腳,都是這小賤/人給我燙的。”
蔣大嬸聞聲趕過來,看了看哭鬨的趙蓮花,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杜躍清,驚聲問說,“這是怎麼了?”
杜躍清雙目含淚,委屈的說,“大嬸,我不是故意的。”
趙蓮花看到杜躍清這個樣子更加氣憤,拉著蔣大嬸說,“蔣大嬸,你可彆被她騙了,她剛才囂張著呢,現在裝可憐,你看我這腳,就是她故意燙的。”
有人見出了事,跑到趙平家,對著正在乾活的沈敬說,“沈敬哥,你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