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氳在菏澤眸色之中的不以為意,漸漸消退下去,他的目光開始變得凝重,甚至有一絲困惑。
“你說她……與言宇痕有過一段婚姻?”
菏澤的話,把真真的思路徹底打斷,那些浮現在心中的反駁之詞,頓時卡在了心裡,再也說不出來。
不能置信的看了菏澤一眼,真真這才說道:“彆裝了,你不是恢複記憶了麼?”
“我沒有說我完全恢複記憶了。”菏澤的眼神黯淡下來,“我隻知道,現在我與米珈珈離婚了,可我想要挽回這段婚姻,我……”
話還沒說完,他與真真麵麵相覷,同時發現了對方眼中的恍然之色。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與米珈珈離婚的時刻!
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一個誤會麼?
然而,就在這時候,卻聽見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傳來,菏澤與真真兩人同時抬起頭,向上看去。
米珈珈神色慌張的從樓上跑了下來。
“珈珈,發生什麼事了?”真真困惑的問道。
“剛有人給我打來電話,說我媽在他們手裡,要迅速給他籌集一個億來贖身。”米珈珈的眼睛裡投射著鋒銳的光芒。
若非那是自己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她真的不想加以援手。
“誰做的?”菏澤眯起眼睛,冷冷問道。
米珈珈搖搖頭,一臉苦惱:“我也不知道,聽對方的口音,並不是本地的,像是南方人。”
想也沒想,將外套穿在身上,菏澤這就站了起來:“走,去看看!”
驚詫的看著他那還未傷愈的身體,米珈珈心疼道:“還是我自己過去吧,你現在這個陽子,病情會加重的!”
“你自己過去?開玩笑吧,對方是綁匪,你以為把錢送到就真的萬事大吉?”一時間也說不清楚,菏澤不給米珈珈任何商量的餘地,率先帶開了房門,走出了彆墅之外,“還不走?”
米珈珈站在原地,突然間,覺得雙腿好像生了根一樣,再也走不動一步。
縱然她與菏澤之間有那麼多的誤會還沒有解決,甚至來說,她的心裡有很多的鬱結和憤怒,但比起安彩雲那個對自己而言早已形同陌路的母親,菏澤的地位簡直堅固的牢不可破!
“我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讓吉米跟著我去就好!”抬起頭來,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米珈珈凝重說道。
吉米也走了過來,認真的看著菏澤:“先生,我覺得夫人說的沒錯,這一次行動的確非常危險,您的身體還很虛弱,讓我去吧。”
“那你也不要去了。”菏澤也沒有太堅持,而是對著米珈珈說道。
“我……”米珈珈眼神一暗,心裡有一絲掙紮,卻又執拗的說,“不行,那畢竟是我的母親,我還是要過去的,否則我寢食難安。”
“那就走!”
菏澤不耐煩的回過頭去,丟下一句話,“吉米,珈珈,你們兩個如果不來的話,我就自己去了!”
互相看了一眼,米珈珈與吉米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眼眸之中的那一抹無奈,米珈珈說道:“既然這樣,就讓他過去吧,吉米,你再找些人一起過去。”
“嗯,好的夫人。”
說罷,吉米便拿出手機,一邊撥打電話,一邊跟在了菏澤的身後。
回過頭來,米珈珈對著真真說道:“真真,你在家裡等著吧。”
“珈珈。”米珈珈剛剛抬腳,真真就叫住了她,看著她那困惑的神色,真真輕輕一笑,“不要太生菏澤的氣,他……”
洋洋灑灑的一笑,米珈珈的笑容,仿佛是溫暖的朝陽,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怨怒,“放心吧,我才不跟一個病號一般見識呢!”
“嗯!”
坐進車裡,出乎意料的是,菏澤竟然主動的坐在了駕駛席上。
吉米有些擔憂的看著他:“先生,還是讓我來開車吧,您的身體……”
“你煩不煩,如果你覺得你開車能比得上我的話,你就來!”菏澤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看到吉米低垂下頭,這才掛檔打火,幾乎隻是一秒鐘的速度,這輛超級跑車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望著黑暗裡麵那一道光影,真真喃喃自語:“珈珈,一定要跟菏澤重歸於好哦!”
不得不說,儘管是身負重傷,菏澤嫻熟到完美的車技,還是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不出半個小時的時間,竟然就到了起碼需要一小時才能開到的目的地。
“就是這兒?”
看著麵前那一片汪洋大海,菏澤忍不住裹了一下身上的襯衫,他身負重傷,還在恢複當中,體質自然要虛弱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