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你,令我吃驚不少。”荷父毫不吝嗇自己的溢美之詞,但話鋒一轉,緊跟著就變為了徹骨的冰冷,“隻不過,你仍舊沒能說服我,我對你的懲罰,是永遠消失在菏澤的世界之中!”
“叔叔。”
米珈珈孤獨的站在那裡,當她用出自己的執著與堅強的時候,看到的卻仍舊是一望無際的黑暗,那種感覺,讓她覺得絕望。
回頭看了菏澤一眼,她淒然一笑,喃喃的聲音響了起來:“菏澤,我多麼希望,能夠像你保護我那樣,拚儘自己的全力去保護你,可我……可我……”
說著說著,她的喉嚨裡低低的,傳來了一陣黯啞的聲音,緩慢而又持續的哭泣聲,在這個屋子裡麵顯得若有似無。
隻有催眠師喬丹溫軟的聲音還在不停地響著,除此之外,米珈珈聽到的,是巨大的空靜!
“你做的夠好了。”
當米珈珈被絕望徹底包圍的時候,突然之間,她聽見了身後響起一個不可思議的聲音。
驚悸的回過頭來。
她看見了菏澤溫暖如同初春時候的笑意。
“你為什麼會醒來!”荷父略帶搵怒的低吼道,“在催眠狀態之中,不能有任何的抵觸情緒,否則會對你有很大的副作用,難道你都不知道的麼!”
荷父的聲音很焦急,讓米珈珈不由的一怔,她這才明白,原來在荷父的心中,一直都這麼緊張菏澤的安全的!
“因為我聽見了一個女孩在呼喚我。”菏澤淡淡笑了笑,目光移到了目瞪口呆的米珈珈身上,“而且我也根本沒被催眠,我一直都聽著外麵的動靜。”
催眠師喬丹皺住眉頭,憤憤道:“荷先生,拒絕催眠,會讓我們之間的合作很尷尬,今後可能也很難順利的進入催眠。”
“我的睡眠質量很好,不需要這種方式,如果你收了大筆的勞務費,可以為我的父親多催眠一下。”菏澤淡淡笑道。
看著那抹溫熱的笑容,荷父的臉上驟然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麼多天,他從未在菏澤的臉上見到過一個笑容,當米珈珈再次出現在這裡的時候,菏澤竟然笑了!
不可思議之後,緊跟著就是漫天蓋地的憤怒。
荷父狠狠的瞪了米珈珈一眼,冷漠說道:“米小姐,我可以準許你在這裡陪陪菏澤,但我警告你,在我下次來到醫院的時候,不希望再看到你的身影,知道嗎!”
緊跟著,他便轉過頭去,冷冷的丟下一句:“喬丹,我們走!”
沒能催眠成功,喬丹似乎也覺得有些垂頭喪氣,望著菏澤和米珈珈兩個人,深深歎了一口氣,這才離開了病房。
隨即外麵就傳來了溫婷的聲音。
“叔叔,您說什麼,米珈珈回來了?我要進去趕她走!”
米珈珈心裡一怔,如果溫婷真的進來了,自己會更加緊張的吧,畢竟溫婷懷著菏澤的孩子,那是她一輩子都無法忍受的疼痛!
隻是,荷父卻阻止了溫婷的衝動:“閉嘴,跟我離開這兒!”
米珈珈能夠想象,聽到這句話之後,溫婷會是什麼樣的一種表情。
等到屋子裡重新歸於平靜的時候,米珈珈這才覺得如釋重負,看到她這個樣子,菏澤忍不住笑了笑:“珈珈,嚇破膽子了?”
“怎麼會!”米珈珈尷尬的笑了笑,認真的看著他,隨即說道,“菏澤,我突然出來了,是不是太冒失了?”
“沒有,你的勇氣,讓我覺得很驚喜,也終於激起了我的勇氣。”菏澤凝視著她好看的眼眸,異常的認真,“知道嗎,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真的很兩難,我不知道,當失去了無所不能的勢力之後,還能不能保護你的安全,所以我才不得不妥協,來到芝加哥,但現在,我才發覺,當時的我,是多麼的天真幼稚。”
坐在他的身旁,柔軟的小手抓住他的大手,微微一笑,“隻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不管是什麼困難,都肯定能夠克服的,你說對嗎!”
在醫院裡陪了菏澤一段時間,拓跋雲熙打來電話,說要一起吃午飯,卻被米珈珈回絕了,至於理由,米珈珈則是賣了一個關子,保持了神秘感。
“我陪著你出去走走吧。”簡單的吃過了午飯,米珈珈發現這屋子當中,有一架折疊的輪椅,不由起了興趣,緊跟著,她轉過頭,可憐兮兮的看著護士的眼睛,“可以麼,護士小姐。”
“當然可以啦!”護士露出溫淺的笑容,“常出去走走的話,對病人也有很大的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