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荷父轉過頭來,凝視著她。
不甘的抿住嘴唇,米珈珈卻意外的沒有解釋,她知道,被溫婷咬上一口,自己縱然是說破大天,估計也百口莫辯,還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靜下來,小聲道:“叔叔,我沒什麼好說的,而且我也已經答應了您的要求,您沒必要如此咄咄逼人的,對嗎,況且……溫婷也沒什麼事情,我很誠懇的說句抱歉,希望您不要再追究了。”
她說的誠意十足,心裡卻憋了異常浩瀚的怒火,若非荷父在這裡,若非溫婷懷有身孕,她真想把手中的提包,狠狠的甩過去。
“這樣就算完了?你想的也太美了吧!”溫婷卻在旁邊喋喋不休起來,絲毫沒有放過米珈珈的意思,還轉著身子,對著周圍喊道,“大家都給我評評理,我一個孕婦,在走廊裡安安分分的走著,她莫名其妙走過來推我一把,現在三兩句話,就打算讓我放過她,你們說,有沒有這個道理?”
頓時之間,溫婷的話吸引了許許多多的過客,他們都圍攏過來,上下打量著米珈珈,口中議論紛紛,不乏其中一些人用的語句傷人心扉。
不由自主的捏住了拳頭,憤怒遊走在米珈珈的臉龐之上,可她最終還是控製住了,努力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才繼續說道:“溫婷,請你不要昧著良心說話,我誠心誠意的向你道歉,你還出口汙蔑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汙蔑你?如果你沒有推我的話,為什麼要向我道歉呢?”溫婷一瞪眼睛,優雅的古典英語卻被她演繹的如同潑婦罵街一樣。
米珈珈被這句話狠狠噎住,想要解釋,卻也無從說起,隻能孤獨的站在那裡,忍受著周圍那些看客的種種白眼和譏諷嘲弄。
人群越來越多,漸漸的,這不算寬闊的走廊就被擁堵的水泄不通,許多護士都走了過來,準備疏散人群,突然其中一名護士站在米珈珈的麵前,驚訝的看著她:“米小姐?”
困惑的轉過頭去,米珈珈又驚又喜,這不是照顧菏澤的那名高護嗎,她像是大海中突然找到助力的一葉浮萍,連忙說道:“護士小姐,這是一個誤會,但這些人在這裡,我根本沒辦法解釋,您可以給我們找一個安靜點的地方嗎?”
米珈珈來這裡的目的,隻是想找菏澤說一下有關於離開芝加哥的事情,誰知道會出現這麼多的變故,心裡巨大的鬱悶不說,還憋悶了太多太多的委屈和不甘。
“她根本就無力解釋!”溫婷冷嗤一句,眼神裡麵閃爍著無儘的尖酸與刻薄。
就連無意挑起事端的荷父都忍不住皺住了眉頭,輕聲道:“沒必要咄咄逼人,護士,我是來看我兒子的,請你疏散一下人群。”
厭煩的看了溫婷一眼,護士這才轉過頭來,臉上掛著職業的微笑:“好的,我這就幫您疏散人群。”
溫婷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連個護士都敢對自己翻白眼,聲調驟然拔高了幾個高度:“真是反了,這就是你們醫院裡麵高護的態度是不是?我要解雇你,我要讓你失去這份工作!”
“閉嘴!”荷父不耐煩的打斷了溫婷的話,“還嫌不夠丟人麼!”
像是被嗬斥過的小孩子一樣,溫婷頓時低下了頭,一聲不吭的站在荷父身後,再也沒了剛才的氣勢。
很快,水泄不通的走廊又重新恢複了通行,護士微笑的看著他們:“荷先生,您可以去病房了。”
“好的。”經過米珈珈身邊的時候,荷父停了下來,斜睨她一眼,想了想,輕聲道,“你是來找菏澤的?”
米珈珈點點頭,輕聲道:“我想跟他告個彆,畢竟拍完戲,就要離開芝加哥了。”
冷嗤一聲,溫婷不屑的說了一句:“菏澤哪裡有這麼多的時間理你,你先走吧!”
“讓她去吧。”
出乎意料的是,一向冰冷刻薄的荷父竟然同意了米珈珈的要求,丟下一句,徑直向著病房走去。
“哼!”
從鼻翼中哼出一聲,溫婷也跟在他的身後,快步的走了過去。
米珈珈微微呆滯的看著荷父的背影,覺得自己眼睛都微微濡濕,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荷父與溫婷已經走出了十多米遠,她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跟了過去。
菏澤看上去神色還不錯,很明顯,自從米珈珈出現之後,菏澤的情況比起之前來,要越來越好了!
隻是,看到他那紅潤的臉色,米珈珈卻覺得心裡異常的沉重。
“珈珈,你過來了!”
看到米珈珈進來,菏澤的嘴角立即勾勒出一抹笑容。
荷父與溫婷兩人的眉頭都忍不住皺了起來,溫婷冷冷道:“米珈珈,你不是說有事情要跟菏澤說嘛?”
“嗯?”菏澤頓時好奇的看向米珈珈,隻不過,他的眉頭立即就蹙了起來,“溫婷,你對珈珈說什麼了!”
“我能說什麼啊,菏澤,你不要把人家想的那麼壞好不好?”溫婷頓時委屈起來,那嬌滴滴的樣子,卻隻讓菏澤覺得惡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