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你出去吧,求求你了。”米珈珈泣不成聲,緊緊的包著身前的被單,淚水紛紛,根本沒有勇氣抬起頭來。
“好,我走。”沐清風靜靜站了許久,看了一眼那個縮成一團的淚人兒,他心底一痛,毫不遲疑的大跨步走出去。
聽到腳步聲走遠,米珈珈終於有勇氣掀開被子,她一邊哭,一邊穿上在床頭疊的仔仔細細的衣服。幾乎是沒有遲疑的,拉開房門,一路奔了過去。
這邊,菏澤正在大發脾氣,他回到公司見不到米珈珈,電話一直打不通,他快急瘋了,開車趕到家裡,也沒有見到人,又去學校找了米小凡,正急的一籌莫展,家裡老夫人來了電話,說是米珈珈回家了。
“菏澤,你回來一趟吧,小米似乎不怎麼對勁。”老夫人也有些擔心,米珈珈一回來,直接衝上了樓,將自己鎖在房間裡,怎麼也不肯出來。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行,奶奶,你幫我看著她,我馬上回來。”菏澤急了,掛了電話,匆匆往停車場奔。
一路把車開成飛機,菏澤都不記得自己到底闖了幾個紅燈,好不容易到了家,連車都來不及停穩,人轉眼就不知道衝到哪裡去了。
菏澤奔到二樓時,臥室的房門還是緊緊的閉著,他急了,用力的捶起了門,“米米,開門!”
“米米,我知道你在裡麵,開門好不好?”
“你怎麼了?彆哭啊,有事跟老公說。”
“米米,我很擔心,彆讓我這麼擔心好不好?”
“開門!小米,快點開門好不好?”
菏澤軟硬兼施,在門外磨了很久,臥室裡依然沒有動靜,偶爾,傳出來一兩聲低低的抽泣。他又急又怒,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像熱鍋上的一隻螞蟻,找不到東南西北,一個人在那裡瞎打轉。
“菏澤,你也彆太急了,我叫了人來開鎖。”聞聲趕過來的老夫人,見到菏澤這個樣子,連忙安慰他,“再等等,應該很快就到了。”
菏澤哪裡還有心情等開鎖的人來,他此刻就像一隻被圍住的困獸,暴躁的很,低吼了一聲,抬起腳就朝大門踢去。
“哐當”一聲巨響,那扇雕花複古的華麗木門應聲而開,菏澤顧不上身後的老夫人,急切的奔進房裡。
“米米,你這是怎麼了?”菏澤一進屋子,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一顆心頓時揪起來。
米珈珈瑟縮著身子,小小的人蜷成一團,像一個無助的小孩子,將整個人死死的包裹在被子裡。從菏澤的角度看過去,她就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還時不時的抖動著肩膀,顯然是在無聲的哭泣。
“米米,怎麼了?彆哭啊。”菏澤心疼的爬上床,將她嬌小的身子摟在懷裡,“彆哭,彆哭。”
米珈珈的身子不自覺的一頓,整個人僵硬起來,開始微微的顫抖。
“米米乖,彆怕,”感覺到米珈珈的不安,菏澤一片疑雲,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隻能更緊的抱住她,大掌緩緩的拍著她的背,輕輕的吻上她的額頭,“有我在呢,小米,咱不怕。”
他不說還好,一聽到他這樣講,米珈珈立即“哇”的大哭起來,淚水鼻涕一大把,小臉憋得紅紅的,大口大口的喘息,有些呼吸不過來。
“米米,不哭了好不好?告訴我,出了什麼事?”菏澤愛憐的替她擦拭著小臉,將那纖巧的眉眼吻了又吻,輕柔的聲音帶著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顫抖,“跟我說好不好?”
米珈珈不說話,一個勁的搖頭,小小的身子更加往他懷裡靠,像一個孩子跟父母尋求安慰。她摟著他,緊緊地,如同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再也不肯放開。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菏澤一遍遍的重複這句話,抱著她,就像抱著出生的嬰兒,百般嗬護。
也許是這一天折騰的太累了,也許是他的懷抱讓人安心,在菏澤的安撫下,米珈珈終於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她睡得並不安穩,眼淚汪汪的,睫毛上還帶著細碎的淚水,不時的還發出幾聲抽泣。
“乖,彆怕,老公在呢。”菏澤在她額上溫柔的印上一吻,愛憐的撫摸著她的淚臉,眼中滿是疼痛。
“菏澤。”米珈珈無意識的囈語,身子一顫,仿佛有自覺,緊緊的循著他的溫暖,更緊的靠了過去。
“彆怕,彆怕,”菏澤緊緊摟著她,眼裡黑的可怕,有什麼東西就要破土而出,帶著噬人的光芒,仿佛一個漩渦,要淹沒一切。
他絕對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一步,不會再讓自己,這麼無能無力,看著她心痛。
絕對不會。
米珈珈是在菏澤的懷裡醒過來的,她木然的看著熟悉的天花板,感受到身後那溫熱的懷抱,昨天的記憶漸漸浮上心頭,她頭一偏,冰涼的淚水又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