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珈珈哭累了,乾脆就靠在了言宇痕的肩膀上。
她是真的忘記了一個人的感受,明明心裡麵有一束光,可是她活生生的找不到那一個出口。
她記得,這裡不是她一個人,她記得,這裡明明有一個人。
“宇痕,你有過這樣一個感受嗎,你愛一個人,愛到把全部都給了他,可是你卻突然的不在記得他了,你在見到他的時候,他笑,他哭,你都不能和他心意相通,兩個人明明相愛,卻要從此天各一方,成為陌路人。”
她說這些的時候,終是放聲,她忍不住用手掐了掐自己的手,她覺得自己真的很不爭氣,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哭出來。
言宇痕怎麼不懂。
從前他愛她,可是她卻一直不愛他,而如今他終於把對她的愛轉換成了親情,她卻遭遇到人生最大的痛苦。
他在考慮,要不要告訴她這樣一個故事。
“米米,我告訴你,你和阿澤的事情,你會怪我嗎?”
米珈珈搖搖頭,她抬頭,她一直相信她和菏澤是有故事的,從見到的第一眼開始,那個男人就冥冥之中注定和他有聯係。
可是,他們之間,卻找不到聯係的點了。
言宇痕見他哭的沒有辦法,隻好把她和菏澤結婚然後出車禍的事情告訴給了米珈珈,至於多的,他還是不敢說太多。
八年,豈止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如果他說的多了又刺激了米珈珈,讓這丫頭心痛了怎麼辦。
米珈珈聽到自己結婚震驚了一下。
還好,這邊有她結婚的影片,言宇痕帶著米珈珈走到了沙發邊上,米珈珈仍然牽著言宇痕的手。
電視機裡麵放著一個一個片段,米珈珈雖然承認電視裡麵的人是自己,但是她不覺得自己會說出這些話。
仿佛是一場噩夢一樣,她看著電視裡麵那個那麼美的自己,說過那麼多情話的自己,恍若隔世一般。
米珈珈靠在言宇痕的身邊哭聲漸漸變小,言宇痕有些害怕,米珈珈知道這些是不是又會走了,又會去找她。
“你想起來了什麼嗎?king說,讓我什麼都彆告訴你,因為至少你這樣,還不會難過,還會活的開心些,可我不覺得,我覺得你應該有你的路要走,我不能攔著你,不能讓你不幸福,不快樂。”
他皺著眉頭,愛憐的摩挲她的頭發。
最後終是讓忍不住,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一吻。
米珈珈顫抖的沒有力氣,她快速的推開了言宇痕的身子,一把的衝進了房門,整個人朝著天藍的大床撲了上去。
她把頭埋在了枕頭裡,儘情的大哭。
她到底是錯過了什麼,才能這般的狼狽,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才落得今日的狼狽。
生命中,最痛得莫過於如此。
米珈珈哭了一個晚上,任憑著她怎麼咆哮,任憑著她怎麼難過,她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言宇痕在客廳坐了一個晚上,米珈珈沒讓他進去他不敢走。
天亮。
米珈珈從床上起來,或許過去的她真的不記得了,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但是她想去讀書,想繼續學心理。
言宇痕看到米珈珈洗漱,給自己綁著馬尾,換上t恤和牛仔褲,簡單乾練的裝備,讓他嚇了一跳。
她好像,又回到了二十歲那年。
“米米?”
米珈珈給自己隨意上了一點妝,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過去的,她是真的不記得了,她強迫自己想了很多,但她的記憶好像斷線在了很多年前。
她想過了,自己沒有能想起來是一種遺憾,但未嘗這不是一種新的開始,她想去上學,想去念書。
順便,找回自己失去的記憶。
“你不是說要送我去上學嗎,我失去的東西,我想自己慢慢找回來,也許很困難,也許這是一件很漫長的事。”
米珈珈皺眉,眼神堅定。
言宇痕本來琢磨讓米珈珈在休息幾天,昨天才從醫院出來,又知道自己失憶那麼大的事,她今天居然能如此的平靜。
他隻能說,她是長大了。
“好,我送你去。”
不到一個上午的時間,言宇痕就給米珈珈辦好了上學手續,米珈珈的新學校在m大,她主修的是心理學。
下午的時候,米珈珈沒有讓言宇痕送自己去上學,她一個快三十歲的人,踏在校園裡,心裡有一絲小小的飛揚。
也許過去對她很重要,但是現在對她更加的重要。
如果那個人愛她,不管她在哪裡他都一定會愛她,如果那個人不在愛她了,即便她出現在他的麵前,那也是不愛。
米珈珈也不知道自己闊彆學校幾年了。
m大不算是公立大學,但在m市卻格外的出名,能來這裡讀書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像米珈珈這種以進修為名的人來讀書,大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