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淑儀不知道她這句話會讓司夫人多麼下不來台。
她隻知道,宋舒然貌似在這場談判上落了下風,隻知道司少南現在的病狀急需解決。
對上司夫人的視線,馬淑儀趕緊解釋,以免司夫人遷怒於劉媽:“司夫人,不是我不給少爺喂藥,而是,少爺一發現我靠近他,就咬了自己的舌頭……我不敢用蠻力。”
聽到這,司夫人差點把手裡的玻璃杯砸出去。
她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因陌生女人的靠近產生的反應越來越嚴重了。
馬淑儀已經派不上用場。少南自己說過,宋舒然在他那兒也一樣反感……
眼睛像劍一樣盯住宋舒然,為了不引起司少南進一步抵觸,司夫人思索著是否要給司少南打鎮定劑。
但醫生說過,病情宜疏不宜堵。如果體內產生抗藥性的話,病情就會進一步惡化。
看著馬淑儀臉上的淚痕,宋舒然向前一步,掩蓋住自己內心的急切,說:“司夫人,要不,還是讓我試一試吧。”
她很清楚,司夫人這樣的頂層權位者,前一秒還在討論著賠償違約金的事情,下一秒又重新征用她,是一件十分下麵子的事情。
因此,她可以拋下麵子主動提出。
不是為了避免支付違約金,而是為了司少南。她很擔心此刻司少南的情況。
司夫人最後還是同意了。
再去找一個新的乳娘肯定是來不及,隻有死馬當活馬醫。鎮定劑是最下等的方法。
“如果少南很抵觸,你就立刻退出來,不要刺激到他!”司夫人預想到了最壞的結果,“我會讓醫生想辦法的。”
至於這個辦法是什麼,司夫人雖然沒有明說,宋舒然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法子。
經過司夫人的同意之後,宋舒然一邊小跑進司少南的臥室,一邊解開自己身上的扣子,以便喂藥。
臥室裡開著燈,視線所及之處很是清晰。
司少南晚飯根本沒吃幾口,吐不出什麼東西,反而讓他混沌的腦子更加清醒。
這種情形對現在的他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情。隻能讓他活生生的感受如同萬蟲啃噬的疼痛,偏偏還無法昏睡過去。
司少南閉著眼仰躺在床上,氣若遊絲,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
不僅聲音很熟悉,就連房間裡漸漸充滿的奶香味,都十分誘人。
發病中的司少南嗅覺比平常敏感數十倍。
單單是這抹完全異於馬淑儀的香味,就足以撫平他最表層的疼痛。
至少心臟的極速跳躍緩了下來,不用擔心自己是否會因為高頻率的心跳而猝死。
宋舒然沒打算隱藏自己,也沒打算貿然靠近。
停留在距離床邊約莫兩米的地方,她開口:“司少南,是我。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如果你不回答的話,我就直接給你喂藥了。”
她想要確認司少南的神誌是否還是清醒著的。
女人的聲音是那麼的輕柔,就像發絲纏繞在他的耳邊,泛起一股酥麻。
渾身的神經都在叫囂著壓倒宋舒然,司少南壓抑住自己的本能,一拳頭砸到床板上,“滾出去!”
宋舒然身上的甜味讓他恢複了一成的力道。
但恰恰是因為這絲甜味,司少南需要跟強烈的欲望作鬥爭,胸膛以極大幅度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