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初冷眼看著這一切,臉上冷靜的表情都快維持不住,心裡有些不安,就算是之前也沒有見他對蘇念秋如此親密的樣子。
看著權溫綸貼心輕柔的舉動,蘇念秋的臉上慢慢爬上了抹紅霞,聲音如蚊子般微弱,“這些小事何必你去做。”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看著蘇念秋的表情,明顯是一副很受用的樣子。
說罷她望了眼旁邊的何念初,示意權溫綸他們這裡還站著其他人。
等權溫綸再次抬眸看向何念初的時候,這短短的時間內,何念初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樣的漫長。
他的動作在何念初的眼睛裡被無限放慢拉長,何念初的心甚至跳的非常之快,撲通撲通的根本就不受她的控製,似乎在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之外。
何念初張張嘴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見權溫綸隻是漫不經心的一瞥便移開了眼神,似乎於他而言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並不用費什麼心神在這上麵。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朝著旁邊的蘇念秋流露出關心的神色,“念秋你才從醫院出來要不要先上去休息下。”
蘇念秋知道權溫綸這是想支開她,要與何念初獨自交談,雖然有些很可惜不能夠親眼看見何念初傷心欲絕的神情,可是在這個時候她是不會忤逆權溫綸的。
乖巧的點點頭,權溫綸揮手讓傭人推著蘇念秋回房間了,朝著一旁的何念初流露出可憐又好笑的神情後,蘇念秋才施施然收回了眼神。
這會何念初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想到這裡她頗有些自得。
她並不擔心權溫綸會反悔,既然已經許下承諾,想必心裡有了決斷,更何況她在這兩人之間埋下這麼大的鴻溝,就不信這兩人還能夠跨越過去。
何念初自然是看見了蘇念秋臨走的那個眼神,隻是心裡有些疑惑,以往都是帶了點敵意和挑釁的,像今天似乎有些憐憫的眼神,她從沒有見到過。
憐憫誰?憐憫她麼,何念初心裡有些不確定,轉過頭何念初卻嚇了一跳,撞進了無比幽深的眸子裡,像是深不可測的潭水淹過了她的頭頂,讓人快要呼吸不過來。
權溫綸看著她也不知望了多久,低沉的嗓音緩緩開口:“我們談談吧。”
兩人坐在沙發上,權溫綸揮退了所有的仆人,何念初看著他麵無表情的樣子,心裡的不安也越來越重了。
“溫綸你聽我說,那天我沒有推蘇念秋,她從頭到尾都是計算好了的,要讓你對我誤會漸漸加深,好讓我們之間再也沒有複合的可能。”
“從一開始進權宅就不懷好意,她一直都還愛著你,為了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她策劃了很多事情,我們都被她的麵目給蒙騙了。”
何念初焦急的想要解釋清楚所有的事情,可是權溫綸懶散的躺在那裡,像是欣賞著客廳裡的字畫,又像是在看著窗外的風景,總而言之注意力並沒有放在這上麵。
看著權溫綸如此表現,她甚至有些懷疑有沒有聽見她說的話,“我知道我說的這些很難讓你相信,說實話一開始我也沒有想到,如果不是蘇念秋主動開口跟我承認,我……”
權溫綸的視線在房子裡轉了一圈之後,終於回到了何念初的身上,像是會吞噬人的黑洞,沒有任何感情,盯著何念初看了許久,像是把刀打斷了她後麵想要說的話,“說完了嗎?”
這雙眼眸以前在看著何念初的時候,仿佛裝滿了萬千星辰一樣,裡麵的溫柔還有情意讓人溺死在裡麵都心甘情願,他恨不得把世間上最美好的東西都捧到何念初的麵前,隻是為了博得她的歡笑。
可是現在呢,何念初發現她看不透了,似乎除了無邊無際的寒冷就再也沒有任何東西,仿佛突如其來的一場酷雪把所有的感情還有美好都冰封在裡麵。
“按照你所說,她竟然做了那些壞事,為什麼都最後會和你坦白,那不是之前做的都前功儘棄了嗎?長了腦袋的人都不會這麼做吧。”權溫綸的話語充滿了說不出的嘲諷。
就連眼神也顯露出對何念初的諷刺,“何念初你就算編個謊言也要編個讓人可信一點的吧,這種拙劣栽贓的手段你用了多少次。”
不用權溫綸說何念初也知道他並不相信,從他的眼睛還有表情,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對她的不相信,說不出的無力感朝著何念初湧了過來,“我要怎麼說你才會相信。”
幾乎是從嘴裡艱難吐出的幾個詞語,隻覺得全身都是軟弱無力。
權溫綸並沒有回答,一聲冷哼表明了他現在的態度,他眯起了眼睛,眼中是失望的光,“何念初你在我這裡的信用度已經是0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