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膽子……你當咱家是聾子還是瞎子?”
“方才咱家一直在外頭站在,本想給你一個機會,是你不珍惜……”
魏臻似是歎了口氣,隨後收回手,像是碰到什麼臟東西似的,拿出一張帕子擦了擦。
“大人饒命啊……”
柳梢捂著脖子邊咳邊求饒,忽然又磕起了頭,額上很快見了血。
顧明瀾掐緊的手心突然被掰開,魏臻拉著她的手瞧了一眼,問道:“可還覺得疼?”
“不疼了……”顧明瀾想抽回手卻被抓的更緊,羞惱地垂下臉。
她實在是搞不懂這人。
眼看事態與自己想象中的完全脫離,柳梢表情扭曲了幾分,心中卻已經開始懊悔。
她原以為顧明瀾隻不過是魏臻順手帶回來的人……
然而此時已經太遲了。
“饒了你的命也行,那便罰你去辛者庫,不得再回來。”
魏臻說罷,吩咐太監將柳梢拖了出去。
“不不不……奴婢不要去辛者庫!饒命啊大人!”
柳梢的叫喊聲逐漸遠去,顧明瀾不禁猜想,這麼抗拒去辛者庫,看來在辛者庫為奴的日子應該十分不好過。
她對柳梢這等人不可能有半分同情,隻覺得一切都是罪有應得。
但當顧明瀾再次看到柳梢時,卻發現她竟渾身都是血,雙腿殘了隻能在地上不斷挪動著身子,張開的嘴一片血肉模糊,隻能發出“啊、啊”的叫聲。
顧明瀾從未親眼見過這麼殘忍血腥的畫麵,驚叫過後直直往後退去,卻撞進了一個溫熱的胸膛。
“怕什麼?膽子也太小了。”
魏臻將她抵在懷中,撫摸著她的發絲似是安撫。
可顧明瀾隻覺得脊背生寒。
“不是罰她到辛者庫嗎,為什麼會這樣……”
她聲音虛弱,已經嚇得渾身沒了力氣。
“割舌頭打斷腿,都是她自己說的。”
“不,不至於這樣的……你太可怕了……”
“可怕?”魏臻眸色一暗,掐住顧明瀾的下巴,語氣有幾分癲狂,“那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跟她互換可好?我找人醫好她的傷,叫人割了你的舌頭,打斷你的腿,丟進辛者庫自生自滅,如何?”
顧明瀾麵色一白,說不出話。
看出她有幾分遲疑,魏臻譏諷一笑,道:“在宮中便不要這麼善良,否則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要學會適應。”
顧明瀾搖搖頭,突然一道陌生的聲音插了進來,她趁機掙脫了壓在身上的束縛。
“喲,來的不巧,這是打擾魏大人了?”
來人毫不避諱的打量著顧明瀾,顧明瀾頓感不適地彆開臉。
她見魏臻忽然換成了一張笑麵:“督公大人可是又有了什麼新的吩咐?”
“太後生辰將至,督公大人有意讓魏大人你來操辦,魏大人可要好好把握住這次的機會,千萬彆叫督公大人失望……”
“咱家一定竭儘所能,必不會叫督公大人失望。”
聽著這討好諂媚的語氣,顧明瀾竟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魏臻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