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口莫辯。
可在看到霍厲這個樣子的時候,仍舊是委屈地想要為自己辯解幾句。
然而,一句話還沒有說出口。
整個人就被霍厲狠狠地推了一把。
他是個男人。
力氣大得很。
我被他這一推,徑直就撞到了旁邊的牆上。後腦勺對著牆角的那一下,撞得我覺得自己幾近死掉。
隻覺得腦後是一片溫熱。
“霍厲……”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我委屈起來。
來不及用手去摸自己的腦後是 不是破了,隻是下意識地去抓他的手。
或許愛一個人愛到卑微的時候,真的會賤成我這個樣子。
還未觸及到他的手。
我就被他狠狠地 甩開了。
他的眼底是一片無止儘的深邃,那是我時至今日看過的最深也最黑的眸子。
“紀瑤,你要知道,什麼人該動,什麼人不該動!”
他冰寒的目光掃了我一眼,隨即抱著方明月離開了。
這是霍厲一貫的脾氣。
點到即止。
我看著他抱著方明月就這樣遠去的背影,那一瞬間,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頃刻之間碎裂了。
“紀瑤!”
“你的頭!”
身旁是安以白的叫聲。
我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一片,然後就這樣倒了下去。
醒來的時候,安以白正坐在我的身邊,他給我做了我平日裡麵最愛喝的八寶粥,興許是太疲憊了,他的下巴處隱隱的有胡茬長了出來,一反平日裡麵儒雅的狀態,他盯著我的時候,眼底有了些猩紅的血絲。
霍厲給我的那一下,讓我的腦袋都撞破了。
此時此刻,我就像是個木乃伊一樣被包裹著。
好在我素來是個歡快的性子,僅管安以白的麵上是一片愁雲慘淡,可我尚且還能夠對他擠出一個笑容來。
“疼麼?”他問。
我搖搖頭。
想了想,不對,終究是疼的,又點點頭。
“傻丫頭。”
安以白歎了一口氣,卻紅了眼。
他的大掌摸了摸我的頭發,我下意識地想躲,但仔細一想,這世上真正關心我紀瑤死活的人本就不多了,我要是再推開他,那或許我就真的孤立無援了。
於是乎,我又用腦袋回蹭了回去。
“每逢看到你笑的時候,我都會想起十七八歲的你啊。瑤瑤……那時候的你,在法國多好啊,光彩照人,走哪兒都是一朵花。”
安以白笑著,似乎真的是想到了從前的我,眼底都泛起了淚花。
“瑤瑤,早些年,我就喜歡你,真的,我真後悔在十六歲遇見你的時候沒能做那個掌握你生命線的人,更後悔十七八歲在法國沒能夠向你表白,而最後悔的是,十九歲的時候,沒能阻止你像是一隻飛蛾一樣的撲向紀平安那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