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我爸走那一年,我媽的樣子,像是失了魂一樣,不管哪家那條河說是死人了,她都要慘白著臉過去看兩眼,看看是不是我爸被人抬回來了。
到了後來,她就漸漸麻木了。
她未必不愛他。
隻是年華久了,恨約莫是更多一點。
見我如此,安以白便也不再多說了,拍上一部戲的錢已經到賬了,我先時托念一幫我買了一套房子,如今也已經裝修好了。
安以白剛回來,但醫院還要一大堆的事兒要忙。
他是主治醫生。
很多事兒著實是脫不開手,隻能夠自己親力親為。
把我送到了家之後,他叮囑了我幾句,就直接離開了。
我把自己行李箱裡麵的衣物什麼的都拿了出來,掛在了櫃子裡麵,想起晚上還要去趕赴晚宴,就把先前霍厲送我的那件晚禮服給拿了出來。
給自己畫了一個美美的妝。
我趴在床上稍微休息了一會兒。
睡到一半的時候,有敲門聲,是念一,她這些日子胖了不少,整個人雙下巴都出來了,原本的骨感美被填充,倒是多了幾分貴婦的氣質,又因膚白若雪,脖子上掛著一串通紅的瑪瑙,顯得她格外美豔。
“我好看麼?”
她擺弄著她暗紅色的石榴裙,在我的麵前晃。
甚是紮眼的美。
我揉著惺忪的眼,連連點頭,“好看好看,行了吧。”
她這才眯著眼睛笑了起來,頗為主動地挽著我的胳膊。“這還差不多,今天我要做最豔壓群芳的那一個。”
念一的目的性一直很強。
這個我一直都知道。
“行行行,豔壓群芳。”我笑著點頭。
晚宴的地點在百樂門。
那是不夜城有名的銷金窩兒場所,坐在出租車的後座,跟司機說這個場所的時候,四十多歲的司機師傅透過後視鏡,意味不明地盯著我和念一看了好幾眼。
能進的了這種場所的大部分都是非富即貴。
誰還會坐出租車。
他的眼神也是非顯而易見了,一定是覺得我們是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的野雞。
“瑤瑤,你們霍氏最近錢入賬的挺多的吧,不然霍總怎麼會因為沒能及時來接你,給你的卡裡麵打了一百萬呢?”
“什麼?”
臨下車之前,念一嬌滴滴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她衝我使了個眼色,我乾笑了兩聲,隻得應了,而那司機的臉色都變了,連忙起身為我服務,又是開車門,又是提醒我晚上天氣涼,要多穿衣服的。
我驚訝於這個司機的服務態度。
而已經走了兩步後,念一扯著我的胳膊,提醒我往後看,我這才發現,這司機的車上貼著霍氏企業。
“你這還未離婚的三少奶奶,也就這時候有點用處了。”
她輕嗤。
我推搡著她,並不想聽她的揶揄,也不想再跟霍氏有任何的關係,就沒接她這話。。
她生怕我惱了。
心知自己說錯了話。
又過來求我。
嘴裡麵不停地說著,“好瑤瑤,好瑤瑤。”
她一麵念叨著,一麵拿她飄逸的長發來蹭我的脖子。我被她蹭的癢癢,笑的前俯後仰,也隻得去撓她,兩個人笑著打成一團。
就在這個時候。
不遠處傳來了一個聲音。
“念念!”
是個男人。
聲音低沉中帶著絲絲的陰冷。
莫名的熟悉。
我回過頭去,竟是,江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