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瑤啊，你還真是枉費老三護了你那麼多年，你沒讓我失望，真的，遲早有一天，你跟老三的關係會被你自己逼到絕境裡。”
他的聲音很沙啞。
點點的燈光照進他的眼睛裡，帶著一絲絲的恍惚和如夢似幻。
我看著他，冷笑了一聲，一杯冰涼的酒倒進了喉嚨裡。
“紀姐……”
旁邊的陳四伸手阻攔我，他知道我身子骨不好，所以希望我彆再喝了。我搖了搖頭，隻是衝他擺手，眼底卻已然有了絲絲的寒意。
冰冷的酒杯被我徑直摔碎在了地上。
我深吸了一口氣。
回頭淡淡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這一晚，我幾乎是宿醉在酒吧裡麵的，江玄走後，我一個人坐在忽明忽暗的吧台上麵喝了很多的酒，白夜在後麵處理完了生意，本是要走的，但是在看到我之後，卻又專程留了下來。
“小瑤瑤，怎麼喝成了這個樣子？”
他關切地摸了摸我的頭，手指輕輕地挑起了我的頭發的時候，話語裡麵帶著一絲絲地魅惑。
“我喝的還好，不多。”
我抬頭對著他笑。
臉頰是醉酒的通紅。
他挑了挑眉，似乎是對我的這個回答並不滿意，長而密的睫毛微微輕顫著，手指重重地在我的腦袋上麵敲了一下。
“什麼不多？”
他冷哼了一聲，弓著身子攬住了我的腰，然後開始把我整個人往上麵拖拽。他的手很溫，在觸及到我的腰肢的時候，卻讓我沒有由來的抖了一下。
“白夜，我是個有夫之婦，你這個樣子，讓我很為難。”
我輕輕地笑了一下，臉頰不由得有些僵。
他卻並不理會我，隻是在環住我後，將我徑直扔在了背上。他的動作很猛，可是這猛烈之中又帶著無儘的溫柔在。
“廢話真多。”他不動聲色地冷嘲我。
“我哪裡話多？”
我白了他一眼，可趴在他背上的那一瞬間卻想起了霍厲，從前無數次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是這樣，安靜地趴在他的背上。
那個時候，我總是巴望著讓他愛我，求他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要放棄我。
可是。
他每一次都騙我。
“他們說，今天那個江玄跟你提起了一個人，是你的丈夫，他說，你的丈夫其實很愛你？”
“騙人的。”
我吸了吸鼻子，街道上月色如水，他聞言輕嗤了一聲，“你們這些女人家，事情還沒有能夠有一個定局，就這樣說人家，真是沒有良心。”
我這些日子，最煩聽到的就是沒有良心這四個字。
因此，當他這樣說我的時候，我絲毫不客氣地在他的耳朵上麵狠狠地擰了一下。
他“哎呦”地叫出聲。
我們就這樣打鬨著，絲毫都沒有顧忌到此時此刻，我們的行為有多麼的曖昧。
說來也是巧得很。
就在我們如此曖昧地打鬨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低吼，倒不是彆人，而是霍厲。“紀瑤，你們在乾什麼？”
他的這一聲低吼明顯有些中氣不足，聲音也沙啞的厲害，我驚愕間一回頭，連忙下了白夜的背，回頭把目光看向霍厲的時候，才發現，他的額頭上滿是鮮血。
手上，身上也都是血。
他不是應該在國外麼？
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邁開步子向他走過去的時候，手忍不住向他受傷的額頭處伸了過去，卻被他給直接擋開了。
他的一雙眼睛裡，寫滿了驚愕，不可置信，以及失望。
“你怎麼會搞成這樣？我們去醫院。”
我去拉他。
卻被他給直接一把推開了。
“紀瑤，彆碰我，你這個樣子，讓我覺得惡心！”
他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