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他周圍的氣壓不對,也就不敢再多說什麼了,隻是聳了聳肩,不自然地開始自貶,“二叔,瑤瑤從十三歲跟了你,便一直都是你的人,你不知道麼?”
一麵說著,我一麵討好似地往他的懷裡麵鑽。
自打跟他後來再遇之後,無論是結婚了還是什麼,我都沒再叫過他二叔,而這次我這一聲叫完之後,我感覺他的身子突然就僵直了一下。
他似乎心裡麵藏著很多的事情,但又沒有一條是願意說出口的。
正如此刻,我的心裡麵也藏著很多的疑惑,但沒有一條是願意說出口的。
作為枕邊人的夫妻本該是同氣連枝,可我們,卻貌合神離。
就在我陷入了自己的沉思裡的時候。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這一次,還不是隻響了一個鈴聲,是響了兩個,我和霍厲的手機同時響了鈴。
我以為霍厲的那個電話是商業電話,要談重要的生意的那一種,因此,僅管他並沒有開口讓我回避,我還是自覺地拿著個手機就走出去了。
打電話的是念一。
她在電話裡麵興奮地對我大喊,“紀瑤,瑤瑤!江玄,江玄他向我求婚了!他說他愛我,他說他這輩子非我不娶!天呐,我是不是真的要跟我的愛情在一起了?”
她反反複複地向我提四個字,“嫁給愛情”。
在電話那一頭,她笑的比任何人都要開心,那爽朗的笑聲也是這麼多年我第一次從她那裡聽到的。可僅管如此,我卻笑不出來。
“念一,江玄這樣的人,不會真的愛你的。”我好心地勸著她,“不夜城是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如果你嫁給那樣的人還心甘情願,那日後你怕是連在這個不夜城裡麵生存的多麼不痛快。”
“不痛快?”
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好笑的笑話一樣,念一輕輕地笑了一下,“我倒是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痛快的,人活在這個世上麵走一遭,難免要經曆各種千奇百怪,就像你當年遇見霍厲一樣,那時候想必周遭很多人說他不好,說你癡傻,可你還不是義無反顧地往他的身上麵撲了?那時候,你可想過什麼不痛快沒有?”
她終究是個性情中人。
言語到了這一步,則是怎麼也講不通了。
我確實走的是跟她差不多的路,怎麼也不能用“我們不一樣,我的感情比你堅固”這樣的說辭來遊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