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賣院子,開鋪子,這些個事兒隨便一打聽大家便都曉得,你以為蕭幕同蕭蔚那兩兄弟不想摻一腳?”
宋清歡不語,心裡卻驚得波濤洶湧。
她隻當自個同蕭蔚和離了,頂多便是被他記恨,沒曾想他卻還盯著宋家。
蕭辭又道:“那兩兄弟不過是一個才同你鬨得雞飛狗跳,一個是不願在這節骨眼上生事,這才忍住了,也是讓爺撿了個便宜。”
“總歸今兒將話說開來了,便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你隻管說,到底要不同爺合作,讓爺借借勢。”
蕭辭說得半真半假,宋清歡卻不能不上心,將他所言一字一句的拆開來,分辨其中意思。
她蹙眉不語,雙手絞著衣擺,半響才道:“既是如此,我便更不能拉外祖家下水了。”
說著便起身出去。
雲家是宋家唯一的靠山,宋家再是沒落都好,有雲家在,總能在關鍵的時候扶一把。
可若是一個不查,將雲家拖下水去,那完的就不是宋家了,連雲家也會受其累。
當年成興帝登基,雲家處於權勢巔峰時期,毅然上請全家遷去西北荒涼之地鎮守,為的也是保全整個雲家。
宋清歡雖是再缺銀,卻也不敢冒險,是以極是理智的拒絕了蕭辭。
蕭辭倒顯得有些不甘心:“你當真不考慮考慮?跟著爺混,彆的不說,保你賺個盆滿缽滿是絕對沒問題的。”
宋清歡連看他一眼都不曾,隻道:“不考慮,就算你封了我的路,我也總能劈出一條來。”
雅間的雕花門一開一合,那抹纖長的身影便消失在眼前。
蕭辭取了茶盞滿上,想著宋清歡方才那神情,忍不住勾唇一笑。
一盞茶喝到涼了,唇邊輕觸茶碗邊緣,白齒輕咬,自言自語道:“倒是有幾分雲家的風骨,還不算無藥可救。”
……
出門之時還興高采烈的,待回去之時整個人便再也繃不住了。
蕭辭的話無非也給宋清歡提了個醒。
如今局勢未明,朝廷動蕩,雲家雖鎮守西北,可手上的兵權不可小覷,但凡有心思的,要麼就想方設法的拉攏雲家,要麼就費儘心機的毀了雲家。
而這其中的突破口,就是宋家。
蕭蔚原本是手裡拿著一副好牌,最後卻被他打成這樣,如今也不知道是悔還是恨了。
馬車穿過流朱街,直往金魚巷去,宋清歡不發一語,同她一道的踏雪也不敢說話。
直至出了流朱街,踏雪小心這才小心翼翼的道:“姑娘,難得出來一趟,奴婢去買些姑娘最喜歡的芙蓉糕吧。”
宋清歡沒說話,隻微不可覺的點了點頭。
馬車靠邊停下,踏雪下車去買點心,卻久久沒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