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騎馬離去,蕭辭一躍上樹,直到她的身影漸漸模糊起來,這才拽著手心的溫度輕輕一笑。
宋有渝跟著大軍往遼東而去,宋清歡知道怎麼跟家裡解釋都說不通,便索性一言不發全當不知道,隻叫初一將宋有渝留下的信伐送到小雲氏同宋文德跟前。
小雲氏同宋文德暴躁了好幾日,又是派人去遼東,又是寫信給西北那頭,問問雲家可在遼東是否友人。
府裡頭兵慌馬亂了好些天,直到雲家那頭的大舅舅快馬加鞭送了信來將這夫妻二人很是教訓一頓,這才平歇下來。
雲家大舅舅的意思是,好男兒誌在四方,雲家的男兒哪一個沒在戰場上吃過苦頭,他們似宋有渝這般年紀之時,早已經在軍中幾個年頭,拚下功勞來了。
宋有渝有心去闖一闖,自是再好不過,難不成他們宋家還真要將他養成個廢人?
後頭又道,遼東那邊有相熟的好友,會寫信去拖人家照看一番的。
雖是擔心宋有渝往遼東戰場上有危險,又舍不得家裡這根獨苗苗吃苦頭,可到底還是放了手。
宋清顏目睹家中的雜亂,攔著宋清歡問一回:“姐姐是不是早就曉得哥哥要去遼東?”
“不曉得。”宋清歡知道瞞不過宋清顏便道:“隻是我先一步看到那封信。”
跟著眨了眨眼兒道:“你不是自來討厭他嗎?走了豈不是更好。”
“我,我哪有討厭他……”
不是討厭,是怒其不爭。
宋有渝去遼東一事就這麼翻了過去,魏玉堂的父親,魏亭東已經進了京,邀宋文德一道去品茶論書畫幾回了。
宋文德與這位親家很是對口味,自然對魏玉堂也更加滿意。
直說宋清歡同魏家結親簡直是再正確不過的了。
宋家同魏家正盼著日子早點將六禮過了,也好將婚期早些定下來,好了了這樁事。
而與此同時京都也出了兩件不大不小的事兒。
一是嚴家姑娘嚴嬌嬌不知作何從三月三上巳節後幾日,臉上忽然生起了密密麻麻的疹子,又紅又癢。
連著看了許多大夫,說是對什麼東西過敏,春日裡頭喜過敏,本來也沒什麼大事,可後頭姚月嬋上嚴家來走動,卻又害得嚴嬌嬌更加嚴重起來,這事不論是不是姚月嬋做得,嚴嬌嬌卻都記恨上了。
還有一事,便是關於邑王府的喜文,據說邑王側妃上巳節那日從娘家帶著幾個美婢回王府送給蕭蔚。
這蕭蔚起初還嗤之以鼻,沒曾想未得幾日功夫便收用了其中兩個。
這兩個美婢,一個生得嬌媚,一個生得清麗,慣會伺候人不說,還有一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
蕭蔚在外頭累得一日,一回府裡得兩位美人伺候,便心曠神怡起來。
這等事兒原來是大戶人家慣用的劑量,自個娘家的出去的人,便是得了寵愛也會幫主家。
可偏生到了姚月嬋這兒卻不一樣了,這兩美人得了寵便眼睛看向天,雖是在蕭蔚跟前說得幾句好話,卻從來不放蕭蔚離半步。
如此沒得幾日功夫,這兩美人倒是將蕭蔚的身子霸得緊緊的。
反倒是拚著寵妾滅妻納回來給著漫天寵愛的姚側妃給冷落了,那引嫣閣一連多日都不曾踏過一步。
這事兒也不知怎的從邑王府傳了出去,倒叫外人笑掉大牙,甚個叫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這便是頂好的例子了。
姚月嬋心裡不得勁,往蕭蔚跟前去哭訴一回,蕭蔚卻道:“人是你送來的,如今本王收用了,你又來哭,光憑善妒這一條,本王想休了你也是無話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