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姚家還有用處,她姚月嬋隻怕早成了下堂婦。
姚月嬋怎麼也沒想到,自個狠下決心來,換來的卻依舊是這般結局,氣得銀牙都咬碎了,可也再說不得甚個。
蕭蔚有了那兩美人的羈絆,對宋清歡的事兒倒也沒得那般上心,隻有一次又攔了宋清歡,同她道:“你便是同魏家成了親又當如何,隻要本王想,遲早都會將你弄到手。”
“你且等著,本王想要的,從來都不會失手,不過是看時日長短罷了。”
宋清歡惡心得不行,冷笑一聲:“那行啊,我就看著你,有沒有那麼一日。”
據她所知,近來薑太後打壓了禹王,眼見禹王沒得氣了,已經將目光落到蕭蔚身上來了。
蕭蔚想鬥倒兄弟,坐上皇位,不說彆的,首先便要等到薑太後死了才有機會。
柔貞公主品著一品居的茶點,眼波流轉的笑道:“宋姐姐多多燒香拜佛,隻要祈禱太後娘娘身體安康,我二哥便沒得個機會。”
宋清歡替柔貞公主的茶碗續滿,卻不接這個話頭,隻問:“你送過去的那幾人,可十足忠心麼?”
柔貞公主嗤笑一聲:“本公主養的人頭挑去給你用了,你卻還懷疑忠心不忠心,未免也太傷人心了。”
蕭蔚同姚月嬋撕了臉皮,那往日被寵上天的人兒一下子從天上掉入泥潭裡,現下又沒得個兒子傍身,又如何能不著急。
往日裡家裡給她準備美婢,好叫她做第二手準備,可她那會仗著蕭蔚給的寵愛再是不屑的,沒曾想這才過去多久,她自個便求到娘家幫她想法子了。
姚家養出那樣一個女兒,家風自也好不到哪兒去,以往養得幾個美婢早叫姚家兄弟給瓜分了。
現下要尋那模樣生的好,還才情兼備的美婢卻也不是易事,這才有了柔貞公主給姚家送上的枕頭。
四個美婢,沒一個可挑的,各有各的風情,伺候起人來也絲毫不遜色那些個花娘。
姚月嬋打死也不敢相信,自個反倒叫娘家人給坑了。
有得薑太後,同邑王府後院那些事兒,蕭蔚自也沒得功夫來尋宋清歡的茬子。
柔貞公主說得那一句,便又問道:“上回在你這兒識得的那位小少年是何人?”
宋清歡下意識戒備的看向柔貞公主,皮笑肉不笑道:“一個遠房親戚,公主這是看上人家了?”
柔貞公主一眼便瞧出宋清歡說得不實誠,可她近來暗地裡著人打聽,卻怎麼也打聽不到那小少年的身世。
“沒得半句真。”她嗔怪一句,便不再問,隻說:“後天你便要訂親了,這滿京都的人怕是都沒想到,宋家的大小姐二嫁竟然還能比頭嫁嫁得更好的。”
說著便又話鋒一轉:“這魏家你可挑得真好。”
話中意味深長之意,不言而喻。
宋清歡沒答話,隻靜靜的喝茶。
魏家的確是一門好親事,魏家的家世同對朝堂的影響都擺在那兒,魏玉堂又是一表人才,能文能武,更莫說眼裡還裝著宋清歡。
楊氏為人爽利,也不難相處,魏亭東同宋文德又一見如故,這門親事不論怎麼看,都是極好的。
到得三月二十這日,齊北候府張燈結彩起來,府中各色花也都擺了一路,丫鬟婆子皆穿著紅衣來往,忙碌卻又不亂。
小雲氏一大早的起身,聽見屋簷下的燕子叫,還合著手笑得見牙不見眼,直道:“好兆頭,好兆頭,今兒真是個好日子……”
可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好日子,卻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