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的火氣噌噌噌的冒了上來,她到現在都還記得那日麗山一行,魏玉堂失魂落魄的模樣,那有那日自個親口應下親事早些下定時,他歡喜得手足無措的模樣。
兩廂一比較,便越發覺得蕭辭遭人厭惡得緊。
啐得一口便道:“你都能當我爹的人了,年紀有大,人又老,長得也沒魏三哥俊,你以為你張口幾句話壞了我名聲,個個都能信不成。”
又罵道:“無恥小人。”
蕭辭的臉色從宋清歡將他同魏玉堂比較的時候,便已經黑得跟鍋底灰似的了。
比較就比較吧,還把他給貶得一文不值。
他就當真那麼差勁?
蕭辭頓時肝火旺盛起來,瞪著銅鈴似得眼珠子冷笑道:“是,本王長得又老又醜,都是能當你爹的人了,說幾句話壞了名聲是不能叫人儘信,可本王敢打賭,魏玉堂肯定信。”
蕭辭這話也不是白說的,他雖同魏玉堂沒打過幾回交道,可麗山一行他便也能瞧出魏玉堂的性子來。
或許他是喜歡宋清歡的,但他對這門婚事沒有太大的信心,宋清歡與他而言,也缺乏安全感,並不能十足的信任。
當然,有蕭辭在,就算他能有十足的信任,也能叫他瓦解了去。
蕭辭不過幾麵之緣都能瞧出來,宋清歡同魏玉堂多有交集,便更是能瞧出個明白來。
叫他一針見血的點破,頓時便炸毛起來,滿身戒備的看著他,壓低了聲兒怒道:“蕭辭,你想乾什麼。”
魏玉堂於宋清歡而言,算不得萬分滿意的良婿,因為他的性子太過柔和,遇上大事之事未必能做得了主。
可魏家的家世擺在那兒,宋清歡擇夫婿,不是真正為自個擇的,而是為了整個宋家。
宋家太弱了,弱到誰都能欺負。
而那頭牽連的雲家,卻又是人人都拉攏的,拉攏的源頭又在宋家。
魏家是讀書人家,雖是內裡也齷蹉不堪,可到底同朝堂上沒多少牽扯,又是名門世家,臉麵也擺在那兒,等閒人也不會去得罪。
宋家未必就一定要靠魏家,可有了魏家,宋家的日子會輕鬆不少。
這也是,為何魏家那般境地,宋清歡依舊初心不改的原因。
蕭辭的話就好似觸了宋清歡的逆鱗,此時此刻周身都是刺,齜牙咧嘴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蕭辭目光不避諱的看向她,咧嘴一笑:“你說呢。”
宋清歡急了,威脅道:“蕭辭,做人做事最好留一線,彆把自個逼上了絕路,今兒你斷我路,他日未必就沒有求到我跟前來的時候。”
頓了頓又道:“九叔覺得呢?”
可她越是看重這門還未作定的親事,蕭辭心裡頭便越是不舒坦,眼風一掃,伸手撐在月洞門雕花床的架子上,將宋清歡圈在其中。
他是個有功夫在身的人,手上力道重,發出“嘭”的一聲響,嚇得宋清歡脖子一縮,半眯著眼兒。
他道:“再給你個機會,重新說。”
宋清歡小心翼翼的往床榻內裡挪了又挪,眨巴著眼兒一副可憐相,細聲細氣道:“我今兒生辰呢,還受了傷,你不好生寬慰我,還來嚇我,你,你壞蛋……”
她這副撒嬌的本事也不知學的何人,隻學了皮毛卻未學到精髓,隻一句話就叫蕭辭惡心得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