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瑤的神色變化也不過隻是一瞬間便消散,她輕笑兩聲,道:“禦賜的婚事?聖上自個的管不過來,哪有閒情去管彆人,宋清歡呀宋清歡,你這麼相信蕭辭得到了什麼呢?到頭來還不是欺騙。”
她擱下茶盞,將那張放妻書拿在手上看得一回,這才道:“你一心質疑我,何不質疑一下蕭辭的用心良苦?那玉璽已有下落,你對他而言已經沒有用處了,他休你已經是仁至義儘了,若換了旁人,你隻有死路一條,那雲家怎麼滅門的,還有宋家?有朝一日他坐上那個位置,你會恭賀他嗎?怕是怨恨跟更多吧。”
南瑤所言不錯,不管雲家滅門是不是蕭辭的手筆,可原因卻是因為那傳國玉璽,若是真有一日,蕭辭坐上了那麼位置,宋清歡隻要再狠一點,隻怕天天都想著如此刺殺他。
這樣一個危險的人物,確實不能放在身邊。
可縱然如此,宋清歡也不願意被南瑤左右擺布,也跟著諷笑一聲:“他既是能做到如此無情無義的地步,又何必叫你出麵,我這人一向不信旁人所言,他既是放妻也好休妻也罷,隻管叫他同我說清楚了,隻要是他親口說的,我也不做糾纏,就向你說的那樣,我同他沒得一兒半女的,沒什麼好牽掛的。”
宋清歡同蕭辭夫妻多年,多多少少也算曉得他的為人,若是真要同自個斷絕關係也絕對不會讓南瑤來惡心自個,除非他是藏得極深,從多年前,一開始就是演戲,到得如今也是。
宋清歡要見蕭辭,南瑤卻是不願意讓她見的,隻道:“也不是我不讓你見,咱們都離了通州地界了,難不成還讓我送你回去?”
宋清歡道:“有何不可,隻要你說的都是真的,怕是走到天涯海角咱們都能折回去問個清楚明白。”
南瑤道:“可我不願意為了你折騰,說到底,你也不說過是個無足輕重的人,要不是同情你,可憐你,我也不會把你送到這兒來。”
宋清歡應道:“你不是不願意折騰,而是心虛,害怕回去就被拆穿對不對?我猜,此時的蕭辭應該急瘋了,正四處查探我的下落,畢竟玉璽一事隻有我知道。”
“你當真知道玉璽的下落?”南瑤脫口而出的一句話,頓時暴露了她的目的,不由得眼眸一眯,殺意橫生:“你在套我的話。”
宋清歡眉頭一挑:“可見,你今兒同我所說都是假的。”她指了指案幾上的放妻書:“這玩意也是假的。”
“真也好,假也罷,我說是真便是真……”
南瑤神色一冷,捂著口鼻冷笑一聲,宋清歡隻覺鼻尖一股怪異的香氣,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體力不止的暈死過去。
宋清歡倒在車廂內,馬車順勢停了下來,南瑤掀開簾子跳下車,看得一眼緊閉的車簾,眸中滿是冷意:“做乾淨點,彆讓人發覺。”
沒有人應聲,可不過片刻馬車又不緊不慢的跑了起來,南瑤也沒再上車來,宋清歡睜開眼眸,眸中儘是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