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劉芸的鬨劇算是徹底結束,村裡人得知她的結局後,都有些唏噓。
“說到底,還是她爹娘沒有教好。”中午吃飯的時候,雷大伯沉著臉感慨道,“劉芸從小就是放養著長大的,她爹娘隻教她喜歡什麼,就不顧一切的去得到,去爭取,從來沒有教過她要克製,也沒有教過她禮數,劉芸很小的時候,都能一出去好幾天都不回來,她父母也不管不問的。”
“小時候就亂跑?”李長樂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很是不解的問道,“劉芸小的時候,櫻桃村應該是有私塾的吧?難道她父母沒有把她送去讀書嗎?”
“沒有。”雷飛搖了搖頭,輕笑著說道,“長樂,你以為我們是你和小陸這種大戶人家出生的孩子嗎?像我們這種小門小戶的孩子,很多都是從來都沒有讀過書的,讀書太貴了,一般人讀不起。”
父母不管,又沒有先生教,難怪劉芸的性子那麼古怪。李長樂眼神暗了暗,心裡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雷飛,你們村子裡,像劉芸那樣長大的孩子,多嗎?”
“村南不多,村北的挺多的。”雷飛摸著下巴想了想,抿著嘴道,“我們村南的人,向來主張跟外麵接觸,見的人多了,自然就知道,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道理,但村北那些人,常年在前村長的控製下生活,前村長給他們灌輸的概念就是讀書無用,所以,哪怕前些年,我們村裡是有私塾的,村北也沒有多少人來讀書。”
“這可不行。”陸歸遠皺眉,不著痕跡的和李長樂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擔憂。
原本他們兩個覺得櫻桃村的私塾問題,可以晚一兩年再解決,現在看來卻是不行了。
“村裡必須要辦學堂,不止小孩子要讀書,大人也要跟著學些仁義禮智,不然這櫻桃村,和未開化的野人村落有什麼區彆?”李長樂揉了揉太陽穴,轉頭對戴伯道,“戴伯,你願不願意從今天下午開始,就帶著我和歸遠一戶一戶的去勸說村裡的村民,讓大家一起出資辦學堂?”
“學堂的問題,你們不用擔憂,村裡絕大多數人,都會支持的,大家很聽你和歸遠的話,隻要你們講,他們肯定出錢。就像你們提議要全村一起種桃樹,一起掙錢一樣,大家隻是問了問這個方案是誰提的,就乾脆的同意了。”戴伯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皺著眉頭說道,“我現在擔憂的,是先生的問題,學堂建成了,沒有人來教書,那也是百搭。”
這的確是個難題。聽到戴伯這話,李長樂緊緊的咬住了下唇,陷入了困境之中。
陸歸遠倒是淡定,他端著一杯酒,笑得很是淡定:“戴伯請放心,教書先生的問題,我能幫你解決,你隻需要保證,三個月之內,櫻桃村能建出一座學堂就可以。”
“真的?”他此話一出,彆說戴伯,連李長樂都露出了懷疑的表情。
“乾嘛?不相信我?”陸歸遠樂了,拍了拍身旁的酒壇,笑眯眯的說道,“打個賭,戴伯,若是你們村裡學堂建好後,我能幫你們找到教書先生,你們村每一家,每隔半個月,就輪流給那先生送一壺酒,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