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陛下身邊的那位總管所為,竟從地下引來了水。我這兒也沒傳來太多消息,具體情況稍後再議。”白衣國主轉過身,又與另一位聊著。
宴席將盛,一位座下國主似無意間提了一句,“聽聞北月國如今的內務總管是位盛世女子,孤今日還想大開眼界來著,怎麼沒見著?”
本應在陸歸遠左手側加個小桌的位置,現下空蕩蕩的,人沒有,桌子也沒安排。一時之間,宴會上的人似乎都微微靜了些。
聞言,陸歸遠隻提了提懶洋洋的勁兒,故作歎息道,“女子終究還是體弱,這幾日忙著累壞了身子,朕便讓她歇下了。”
“真是可惜,孤還是頭一回聽聞女子做總管,想來定是有頂天的本事,能讓陛下都不舍得收入宮內。”
聽此,秋玉環倏地冷了臉,眸光亦然泛著刺骨的寒。
眾人聞言歡笑,一句打一句的話湧動了起來,藍衣國主見氣氛已起,也不怕被懷疑,揚聲道了一句,“趕著今日好氛圍,不如陛下就舍舍心,將那大名鼎鼎的總管召來與我們瞧瞧罷,我們總不至於吃了她,一場宴會,讓她獻個舞或是做首曲子總不算為難吧?”
語氣中,還是免不了對女子低賤的看法,覺得女子就該為人取樂作歡之用,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攀得上男子的朝堂。
陸歸遠聽此,稍稍冷顏,低眸飲了小杯的酒。秋玉環忙笑著迎了一句,“總管雖為女子,但並不擅長琴棋書畫一類的東西。這對於李總管來說,著實太為難了啊。”
“什麼?身為女子竟然連琴棋書畫都不會?陛下真是好眼力,不知是從何處挑來這麼為奇能女子?”言下之意無非是指這位總管定然不是大家閨秀出身,否則怎麼連這都不會?
寬闊的平地之上,一條涓涓細流在堂下緩緩流過,卻無一人細心欣賞,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眾人心中自有各自的打量。
這廂清風拂柳,長樂洗了洗手,轉過身與身邊一影衛道,“懷親王眼下在宴上,事情已經解決,你們不必緊著和他說,待宴後說也不遲。”
“是,那地下水道的事如實報備?”影衛抬眸看了眼長樂,隨即低下了頭。
他清清楚楚地記著,就在方才,在所有人都對著這場大火一籌莫展之時,是這位姑娘不懼猛火,悶了頭濕被就闖了進去,也不知到底如何行為,隻見數處地下之中裂出了縫來,猶如機關一樣,神出鬼沒,滅了火後又無影無蹤。
旁人眼裡,誰也不知那機關取自何處,而他方才則已經打聽完備,說是這位長樂姑娘早在重修祈福山莊之時,就提議在地下建這麼樣東西,北方冬有暖炕,這裡同理,不過是在地麵下藏了冰窖,機關打開,冰與大火,便成了這般彌漫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