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大宴,天高月明,天氣還不算悶熱,祈福山莊中更是陰涼,微風中透著絲絲涼意,格外沁人心脾。
隨處可見的花燈與彩簾,長樂穿梭其中應著光亮,宴會已經開始,她身為總管,應該在皇上旁邊加個小桌一同用膳的,但旁人都是大桌,就自己小桌難免難堪,長樂便借病推辭了,留在後麵照顧著安排。
祈福山莊還是上次來過的那個,不過已經經過了大規模修改,那座懸崖被嚴加看管,下麵也建了房屋與竹林,每月都會有人親自進去抓捕野獸,也會有軍隊來此練兵。
如今的祈福山莊已經成了觀光的地方,打獵已經打不出什麼來,不過祈福山莊外不遠處有片森林,就靠著一座山。
當下陸歸遠等人正在正園裡用膳作鬨,離居住的後院還有一段距離,行走約要小半個時辰左右,林中地勢不平,鮮少會用到馬車,不過這裡馬匹多,若有女伴隨行則一同行走,若無女伴,大多數則騎馬來回。
長樂在後庭裡正簡單吃著糕點墊肚子,就聽人來傳,說後院走了水。長樂忙起身拽了匹馬,直奔後院衝了回去。
顧致遠還掛著懷親王的稱號,這種宴會他自然也參加了,拜帖雖也送去了自在王的府上,但卻並未得到任何回信,府上的人說王爺早在開春就離開了府邸,下人們也掌握不到主子的消息。
自從張妃逝世,顧盼山離開了皇宮後,就很少還留在京城,真是應了他自在王的名諱,四處奔波。就算他得到了消息,也未必會趕回來。避嫌是一方麵,他許是也厭惡了這裡。
後院平樂國國主的院子起了大火,長樂趕到時,火勢正燒得洶湧。漫漫滔天十尺之內都不能靠近。下人們忙得團團轉,聽聞雜物房的積水被人打破了,浪費了許多,剩下的都用了來,也沒見滅下多少火。
宴會上,陸歸遠端坐正首,舉杯邀人同飲,右手邊秋玉環率先舉杯,翩然一笑,璀璨紅顏令人顛倒,在座諸位無不讚歎連連。
座下一隅有兩位國主私下交談,眉目間皆是笑眼,言語卻低弱微鳴。
“為何至今還未曾聽聞後院走水的事?可有安排妥當?”藍衣寬袖高散發的國主先開了口,暗自打量著皇帝,聲音愈加低小。
另一位白衣窄袖高束發的國主笑著回應,“走水已經安排下去,隻是被人很快控製住了。”
二人皆是而立之年,心中對這位新上任的皇帝自然沒有太多敬畏的意思,此次來也想先給他一個下馬威瞧瞧,這種卑劣的小手段雖然不入眼,但能讓北月國丟不小的人,也會道這位新皇帝沒有用人之能,連事情都安排不好。
做了這麼多年的附屬國,且看這位新皇帝並沒有要擴充疆土的準備,許是個本分的人,他們便起了獨立的念頭,當然這個念頭在在場的許多人心中,都有了或大或小的萌芽。先打探打探這位皇帝的性子再說。
“怎麼可能?不是已經安排人先將水缸打破嗎?既無水可用,是誰這麼大本事,從天上調水不成?”藍衣國主喝了口酒,掩下心中憤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