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長樂淡淡掃過一眼,不想再多廢話,“今晚你去彆的地方睡吧,或者我去彆的地方睡,和你共同呼吸同一片空氣,都讓我難以忍受,更何況彼此相對?”
聞言,陸歸遠退了一步,身後珠簾叮當作響,怒火上頭,陸歸遠大步邁向長樂抓住她的手腕,“從你嘴裡聽句好話就這麼難?我就讓你這麼難以忍受?”
“為什麼喝酒?為了陪皇後?”長樂抬眸對上他的眼睛。
“我說了,因為我煩,我整天因為你的事有多煩,你知不知道?”
“那為什麼還不放我走?放我走啊?”
“我憑什麼要放你走?我想要的女人,我憑什麼不能得到?”陸歸遠打橫抱起長樂,捂著她的嘴將她摔在了床上,隨即傾身壓下。
撲鼻的酒味躥得長樂腦袋痛,身體強烈的反抗卻被壓得嚴實,逼得大腦完全短路,下意識的行為在動作了以後才反應過來,看著鮮血順著她的掌心手腕流下,長樂才反應過來。
子時將儘,玉華宮的主人還沒有歇下,聽著腳邊下人含喜報消息,“方才中宮悄悄宣了禦醫去,也不知到底是皇上受了傷,還是總管。”
“不管是誰,都是好事。”秋玉環冷嗤,“這才頭一天,他們就這麼大的氣性,要是以後可還得了?”
握著刀的手被陸歸遠握著,長樂良久才鬆了刀,眸中倏地一暗,像是總算恢複了些神誌來,晚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帶著淡淡竹香。
方才在耳房,陸歸遠已經包紮好了傷口,情緒也漸漸冷靜下來,結果回到內房,瞧見長樂還在握著刀嗜血模樣,他心底又有些心疼,握著她想讓她冷靜下來,但又無話可說。
一條長口子從手肘處劃到了手腕內側,長樂記得清楚,眼下陸歸遠將袖子放下,好像方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其實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她也印象模糊。
那把刀是顧致遠送還來的,之前她將這手刃給了顧然山,事後第三日,因為長樂逃跑的事,陸歸遠牽罪於影衛的人,長樂難得提了些精神攔了幾句,當日顧致遠就將手刃送還給了她,開玩笑說是下次逃記得要注意安全。
這晚,陸歸遠在耳房睡了一夜,一步也沒再踏入內房,而長樂在內房床上,竟然很快入睡,一覺睡到了翌日眼光普照之時,腦海中模模糊糊關於昨晚的事,才慢慢湧現上頭。
昨晚為什麼她會突然發火?為什麼她會說出那樣折磨人的話?
這個問題長樂想了一上午,看著太陽高升至頭頂,將在躺椅上的她完全包裹,她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倒是困倦襲擊的厲害,一上午已經斷斷續續睡了三場小夢。
一上午,陸歸遠沒再踏進這屋裡半步,聽鈴蘭說,早朝還是推了沒上。
昨天的那個小宮女,長樂慢慢想起來,心中有了幾分猜測,私下命鈴蘭去找初一,讓她想辦法從內務府查一查那小宮女到底什麼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