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必說這種喪氣話。”李大夫收回了手,堪堪壓住要爆炸的安木,“姑娘確實體內被種下了毒,來自西域,碰巧前幾年老夫有幸在那裡待過一段時間,對這種毒還算了解。”
“有可解之法?需時多久?”安木問道。
長樂收回了手,閉上了眼麵朝著驕陽,眼眶發澀,卻意外的沒有絲毫波瀾起伏,情緒平靜得仿若死水一般。
“西域天山之上極寒之地,有位雪女被奉為神女,她的院內有一顆火蓮樹,樹上每年便會結出一子,名為火蓮子,此乃此毒的必備之解藥。”
李大夫又為長樂搭了脈,良久道,“姑娘應是方服下不久,但因近日心氣過盛,導致此毒已經融於血液之中。”
“老夫會儘其所能拖延時間,左右約可六七日,還望楊師傅能在期限內將火蓮子帶回。不然到時,老夫也無能為力。”
“唯有此法可解?”安木擔憂,就算是金樂也未必能有這麼大的把握,在短短時間找到且有法子討來這稀世珍寶。
李大夫點頭,又搖頭一笑,“其次也有一法,便是尋位用過火蓮子的人,與長樂姑娘換血,換血老夫可以,但這尋人的事,還是得麻煩師傅。”
聞言,長樂蹙眉,問道,“將我的血換於那人,那人豈非繼我的毒?那人會如何?”
“是,繼姑娘的毒,毒性更重,就連火蓮子也救不回他。”李大夫如實道,長樂立馬搖頭,“不可,萬不可用此法,誰也不能如此做,憑什麼我的罪要讓旁人來承受?安木,你萬不可如此。”
安木沒有回話,李大夫張口道,“人身上的血液約四月一次換新,而火蓮子存在於血液中也是這樣,所以就算想找用過火蓮子的人,也得要保證他是在四個月之內才用過火蓮子才行,這也不是簡單的事。”
都不簡單,那也就意味著六七日,若不是李大夫拖延,沒準這兩日藥效就會發作,到時候她會怎麼死?長樂想著,問出了口,“死狀會是什麼樣?”
“此毒藥性隻作用於神經精神,會使人脾性狂躁難以控製,進而會產生暴虐的念頭,會傷害身邊的人,甚至會產生自殺自儘的念頭。若是頭幾日,老夫還能用大量安神藥壓一壓,但後幾日,就算老夫用儘了藥材,還是得麻煩姑娘穿上縛身衣,嘴上咬上布巾,為保萬無一失啊。”
李大夫手上不停,提筆在一張紙上寫了藥方,隨即遞給了長樂,“這是今日的藥方,姑娘可以看下,每日老夫都會來一趟,藥方都會有所變化,進宮的事,就要麻煩安師傅了。”
“嗯。”安木應了一聲,又說了一句,“不如先出宮......”
“不必。”長樂打斷安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