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讓陸歸遠儘興就好,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但自己呢?她忍受不了共侍一夫,忍受不了一心二用,陸歸遠數次宿在玉華宮,和秋玉環就沒有過一次?一想到這個長樂就覺得惡心,一想到陸歸遠還會親吻其他的女子,她就覺得哪怕共同呼吸都會難受。
忍耐忍耐,順從順從,一麵勸著自己即將離開,這些都無關緊要,一麵都推著自己憑什麼忍受這些,她根本不屬於這裡,為什麼要來遭罪。
具體該怎麼做,能做到哪一步,其實長樂心裡一點譜也沒有。
心裡想著這些事,嘴上長樂與陸歸遠說著皇後和秋家的事,彼此都冷靜了下來。洗浴好後,長樂送陸歸遠回了屋子,自己則去了偏殿歇下。
翌日晌午,兜頭的光傾盆瀉出,長樂坐在包廂內,側著身子看向窗外,光影正好落在她腳邊,長樂腳尖點了點,青蔥的鞋子在光下顏色十分鮮嫩。
聽見門外有了動靜,長樂坐正了身子看去,耳腔內包廂外的喧鬨聲重回,依舊熱鬨,眼前一人推開門邁步進來,素黑衣袍輕盈垂感披著盛光格外柔滑。
果然,僅李石一人。
對上了視線,長樂起身先是一笑,今日她穿了身男子裝,袖口略緊衣服熨帖,顯得身姿修長高挑,抱拳略施禮,“公子,好久不見。”
“直喚李石即可。”李石直接坐在了長樂身旁,“聽李長亭說,這酒樓原是你親手經營的?”
包廂不小,裝修時長樂為了新穎,采用了現代的模式,長沙發沿著牆壁包了半個圈,中間一張長桌擺著,和KTV包房的模樣差不多。
眼下李石坐在長樂身旁,手肘搭在她身後的靠背上,姿勢看上去就像擁著一般,但又確確實實沒有碰到絲毫。
長樂忍著脾氣,不著痕跡地側身遠了遠距離,搖頭,“以前確實是掛在皇上名下,我隻是偶爾來對對賬,算不得經營。”
後來陸歸遠被立為太子後不久,長樂就將手頭上的店鋪都變賣了出去,這家酒樓是之前贈予長樂的。
“姑娘素來厲害,早就聽聞。”李石勾唇一笑,指尖伸長勾住了長樂的一縷發絲,他也不鬆,在指尖顫著繞著玩兒得起勁。
長樂想發火但想想還是忍住了,李石背靠江南商賈,指證秋玉環借他的路子淘到假孕草一事,完全合情合理,眼下不能輕易得罪李石,不然她一時真想不出還有誰能願意不避嫌的來幫。
“時間匆忙,廢話就不多說了,假孕草一事,你想要什麼條件?”長樂早讓陽副手派人在此附近看著,樓內雖人多眼雜,但這包廂周圍都是長樂的人,長樂不怕被人聽去,直言道。
話罷,瞧見李石目光看向了桌子,揚了揚下巴莞爾,話也沒說,視線又漸漸看向長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