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成狂，毫無理性，如果他不願幫她，她是不是連他這個爹也要殺？
“我怎麼會變成這樣？爹，事到如今你來問我！”秋玉環猙獰，扶著牆站起身來，淚痕遍布眼眶內紅血絲更顯，“當初你當著眾人麵家法鞭笞我時，可有想過給我留幾分顏麵？後來在我背負滿身罵名的時候，你可有替我說過一句公道話？你是我爹啊，你就這麼無情的冷眼旁觀著，現在卻還要問我為什麼變成這樣？”
“你是不是又想責備我，當初就不該為了皇上選擇這條路？是，你隻知道責備，你現在的位置若不是我，你以為你還能健全地留著？你憑什麼還要責備我！”秋玉環指著左相，下唇顫抖地厲害。
倒頭來，連爹爹也不要管自己了是嗎？她怎麼就混到這個地步，為什麼她不像長樂那麼好命，無論如何，都有那麼多人毫無底線地幫著她，自己呢？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可卻無人願理解一分打理一句。
這口氣她實在是咽不下，她才是該萬人寵待的那個，她不要這麼落魄，這不是她該有的結果。
“就算再重來一百回，我還是會選擇這條路，起碼在那段我最黑暗的時間裡，隻有皇上陪在我身邊。”秋玉環笑得淒慘，一半肩膀垂下頭也跟著歪了下去，“隻可惜我出現得太晚，沒能先一步進到他心裡。”
最黑暗的那段時間，是陸歸遠為她奔走引人脈，儘管秋玉環明白陸歸遠隻是為了更好地利用自己，但每回隻要瞧見他，心裡這個念頭就會不斷弱化，隻剩下他還在他還在的想法。
“瘋了，你簡直是瘋的不可理喻！”左相氣得話都說不順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成什麼樣了？”
“我成什麼樣？”秋玉環強撐起身子，既然沒人能幫自己，她又何必露出軟弱的一麵讓人笑話，脊背再次挺直，秋玉環拿著秀帕輕輕拭去臉上的淚痕，輕聲細語道，“爹，爺爺的辭呈被退了回來，你怎麼看？”
左相莫名其妙，看著秋玉環這陡然的變化，氣勢也跟著完全變了，左相吃驚的都快要吞顆蛋了，一甩寬袖不屑道，“皇上自然是想借此給外人看，為秋家立威，也以此安撫秋家，這段時間有關秋家的流言蜚語太多了。”
“爹，你太傻了。”秋玉環笑得稍顯癲狂，搖頭，“你以為皇上是為秋家好？大錯特錯！皇上這是打算拿秋家動手了啊！這是先給您顆棗兒吃讓你消了疑慮，然後再給您沉痛一擊！爹，醒醒吧，秋家已經不是當年的秋家了，我得不到寵愛，秋家注定也要完蛋，爹，你確定你還要這樣與女兒作對嗎？”
“我什麼時候與你作對過？從小到大什麼事不都是順著你的心意來？”左相回到正題，“你整天為什麼就不能想些好的？就盼著秋家出事？怪不得你與皇上不合，你總是誤解皇上的意思怎麼會合得來？”
秋玉環愣在原地無話可說，耳邊是左相依舊的訓斥，紮得耳腔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