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今晚可否賞個顏麵,去酒樓吃把酒?”想著長樂會拒絕,李石緊接著道,“我還請了李長亭來和其他幾位幫了忙的朋友來,管既然要謝,今晚這個麵總該見個全吧?”
“我怕宮裡的事走不開,若是皇上無事要問,我自然是要去的了。”長樂說得誠懇,但心中實在是牽掛事情有變,並不能放得開來,但李石已經這樣說,她又不好推拒得死。
李石這次是鐵了心,臉色稍變,語氣也重了些,“反正今日我也無事,不急著出宮,你有事忙且忙著,待你閒了,我正好坐你的順風車出宮。”
“出身富可敵國的李家,說這種窮酸話也太假了吧。”長樂本想打趣糊弄過去,但見李石格外地認真,她也不好再拒,今日這事他確實幫了這樣大的忙,長樂心有愧疚是真,點了點頭引著他朝中宮走去。
將李石招待在外殿,長樂抬步去了禦書房,陸歸遠正扶著額角閉眸不語,眼前顧致遠與大理寺卿端正地站著,一絲不苟的表情,氣氛凝重十分。
大理寺卿小年輕大人姓沈,長樂那回特意去打聽了一通,聽聞這位大人十分有才華,科考高榜在名,但在宮內因說話太過直接,遲遲不得提拔,如今做了大理寺卿,這說話的毛病還是沒改,看來陸歸遠現在的鉗口不言,多半是不想與沈大人說話。
長樂理了理情緒,邁步入門,一路忙得忘了取拂塵來,一時之間還有些不習慣,行禮沒個東西甩甩還挺難受。
“皇上,小的去給您換杯新茶來。”說著,長樂端起茶杯卻被陸歸遠一手按下,沉聲道,“長樂你彆走,仔細聽一聽。”
陸歸遠抬眸瞧了眼沈大人,沈大人立馬上前一步將之前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無非是大理寺的人查出了其中的些許紕漏,但都無大礙,隻是其中牽扯了李石不少事。
正如李石在朝上所言,將功補過的話,那些事大理寺也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沈大人拎不清皇上想怎麼裁決這位李公子,便來問一問。
方才問皇上意見時,皇上說一碼歸一碼,賞罰分明,但旁邊懷親王卻勸誡道,若此次罰了李石的罪,日後犯小罪的人閉口不敢言,罪過隻會越來越大,越陷越深。
沈大人直接,將方才皇上與懷親王的交談也都說了出來,長樂聽著瞧了眼陸歸遠,又感激地看了眼顧致遠。
什麼一碼歸一碼,陸歸遠怎麼可能拎不清這其中的嚴重要害?他就是一時有氣在心,想罰李石。
陸歸遠不是拎不清這裡的道理,顧致遠說的話他自然明白,罰了李石,日後同夥不敢檢舉其他人的罪過,全靠旁觀者去查,難免發現得晚且漏洞很大,對李石自然不能大罰。
“長樂,你說,李石該不該罰?”陸歸遠睜開眼睛,疲憊掛滿了眼角,放下手提起筆,漫不經心地在桌上白紙上,繼續抄寫著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