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那晚長樂也曾殺了兩人,更沒暴露有辱長樂名聲的事,隻道事關性命危險,未說那些人險些想強了她,就連事後長樂尋人的事都未暴露,這些細節感激在心,垂眸眼睫輕顫,深吸了一口氣才平複了心中的情緒。
原來還有人願意當眾護她周全,不怕旁人言語與目光,不顧外界世俗與觀念。被冷待了這麼久的心,曾被摯友背叛的心,此時如被溫泉包裹,暖洋洋地溢在心間。
“你的意思是,皇後在外建了所會客樓?”瞧見長樂情緒異動,陸歸遠冷眸掃過落在李石身上。
那晚發生了什麼事長樂從未與自己提過,那些時日他們之間不歡而散太多次,反倒對於這些事他倒忘了細問,他還記得那次長樂曾說是皇後派人追殺的她,當時自己是怎麼說的?
似乎是說,皇後還在外麵為長樂護名聲,壓了那些道她總管之職的事,怎會又派人追殺她。
當時長樂聽了這樣的話,該有多難過?自己當時又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現在另有他人為她周全,自己全然成了那個最狼心狗肺的人,誰也不能怪。
“具體情況草民也不是很詳儘,皇上儘可派人去查。”李石依舊恭恭敬敬。
“查。”
像這種當堂對證的事,一般證據都已經在堂下備齊,旁餘的對於禦前侍衛們來說就方便許多。約莫不到一個時辰,該稟回的都已經稟回,李石所說的那些事自然都已成事實。
這空餘的時間來,長樂也想明白了大概,李石今日供出的那些事早就鋪好了證據,他一個人不可能做到這一步,其中定然少不了李長亭的安排,而李長亭之所以做到這一步,目的顯然是對準了秋家。
重洗安家冤情,重立李家威名,陸歸遠這盤棋下的好,讓李長亭親手去操辦,過程任他宣勢,隻要名正言順陸歸遠不究其真偽,而條件便是讓李長亭對秋家下手,讓陸歸遠更好地整頓秋家。
僅靠朝政確實可以名正言順地壓倒秋家,但要更想服眾,讓百官覺得是秋家自作自受至今,而非皇上因忌憚其勢力所為,就不僅需要能力不足這一理由,還得牽扯到人品。
私下辦這種場所,草菅人命的事是大忌,身為賢君更不能忍。各項落實了後,查辦也到了位。查處過程中,自然查到了還有秋家旁人的參與,一律收押入牢,左相自然難逃此劫,而皇後先前因無法接受當場大鬨,早就被押了下去。
陸歸遠還算全了秋玉環的顏麵,並沒有押送入牢,而是關押在玉華宮,不得旨意不準出。
下了堂,長樂約見了李石,感激之話稍稍說了幾句後,便鄭重其事起來,“此事牽涉過於龐大,你何時需要用人可以隨時與我說,我自然能幫就幫,你也千萬要小心,秋家未必會放過你。”
“雖然大理寺還要再確查幾日,但結果應該大差不差了,無非就是決定罪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