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惜的,還是一心一意所念,要隨著生命的消亡,而無影無蹤。或許不會再有人知道,有過那麼一個人曾拚儘全力地愛過他。
月亮掛得高,李長亭指尖點過杯中的水,水滴落在桌上一張寫滿字的薄紙之上,瞬間薄紙化作柔水,隨即蒸騰不見。
推門出去,來到了阿元的屋前,正瞧見丫鬟們在收拾浴桶,李長亭敲了敲門,瞧見長樂正抱著阿元,不知細聲說些什麼。
阿元肩膀抖得厲害,許是哭了吧。
“寅時了,還請姑娘準備妝容吧。”李長亭輕聲說完後,也不再打擾,輕輕關上了門便守在門外。
不一會進了幾個年歲大的下人,應是為阿元化妝所用,門再次被關上,碎語聲稀稀落落地響起,李長亭聽了沒多會,就見來了人。
是長樂的人,一襲黑衣依舊黑巾遮麵,穿梭於黑夜之中無影無蹤,被李長亭輕手攔下,“長樂姑娘眼下正忙,有事不若李長亭代為傳達?”
黑衣人稍有遲疑,雖明白李長亭與長樂關係確實近,但按理說有事就該親自同主子說,借口他人並不應該,情報泄露不說,還未必能傳達到主子耳朵裡。
“可是寧妃娘娘宮裡出了事?這事我已經知道,待長樂姑娘忙好後便會同她詳說,你若不放心,大可以同我一並等著。”李長亭看了眼屋內,“女子梳喜妝的時候不可打擾,誤了時辰不說,被打斷終歸不好聽,還請再等一等罷。”
話已至此,黑衣人也不再多留,轉過身又隱匿於黑夜之中。
待黑衣人離開,李長亭抬手又敲了敲門,“長樂姑娘,李長亭有事相商,可否借一步說話?”
長樂的人來通知長樂,說明長樂已經買了長樂的人留在寧妃宮裡盯著消息,再留在安家長樂遲早都得知道消息,安家待不住了,能拖一時是一時,先離開再說。
被李長亭勸上了馬車,長樂已經沒了耐心,若非看著他麵色焦急,長樂連大門都不會跟著他出來,也不知到底所謂何事。
“寧妃娘娘出了事,我們得趕緊回宮。”馬車開始疾行,卻朝著相反的方向,李長亭放下簾子麵不改色。
出門前李長亭已經留信給安木,說是宮裡出了事要帶長樂回趟宮,安木若是有心再問去長樂的人,應該也會相信。
但長樂卻蹙眉看著李長亭,“寧妃出了事,你這麼緊張?”
“你不緊張?”話畢,李長亭趁著長樂看向窗外的時候,抬手一記手刀,直接將她打昏。長樂太過機敏,待她徹底懷疑之時,沒準已經私下通知了金樂。
馬車穿梭在京城之內,還好這段時間宵禁查得並不嚴格,李長亭抱著長樂進了家客棧歇下,誰知沒多久,安木竟然追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