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得埋怨現在兩句,但說細了卻又深知自己應該滿足。看著看著長樂不覺入了神,想起那日晨起月未落之時,白花青竹之間的起舞,飛躍在心間的感覺,腳尖明明在叫囂著疼痛,但心卻徜徉著歡愉。
宴席過後,人們下了船上了湖岸,岸邊層層花開格外耀眼,個個高挺著身姿毫不掩飾地爭奇鬥豔,長樂陪著陸歸遠行了一路,哪怕在上了船後鼻息間似乎還是花香。
“皇上,屬下並未找到什麼藍衣宮女。”上了船,顧致遠走近陸歸遠,低聲說了一句。
陸歸遠蹙眉,“在長樂身邊加派人手,若她做出什麼事來,切勿聲張,隻要她無事即可。”
“屬下明白。”顧致遠退下,看了眼不遠處趴在欄杆上的長樂,
回程了,自己也該行動了。特意過了宴席才動手,已經全了顏麵,沒有打擾大家參加賞花宴的興致,而此時此刻,長樂愁的確實如何甩掉陸歸遠。
明麵上看,好像是自己伺候了他一天,緊跟著屁股不離一步。但實際上長樂隻要多離開一步,陸歸遠就會追問她去哪。所以,為了防止自己正辦著事陸歸遠突然來了,長樂打算與他好好談一談。
“為什麼今天格外不放心我?”餘光看見陸歸遠走了過來,長樂側過身,見四周無人,便大膽地倚著欄杆,也不再卑躬屈膝的模樣。
陸歸遠看著她,“你今日有什麼打算?見你總是心不在焉。”
心不在焉陸歸遠倒真沒看出來,若非事前自己確實親耳聽到,陸歸遠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有了問題,長樂太過正常的表現,讓他更加不安。
“我想殺了她。”長樂挑了挑眉直言道,心中笑了笑。陸歸遠還是不會撒謊,或者說叫不會隱瞞,他每次刻意地移開視線時,都是因為心裡藏著事。
至今不挑明說,隻是因為長樂覺得陸歸遠就算知道,也沒多大用。長樂不可能讓陸歸遠摻和進這事來,但眼看今日他顯然是懷疑了自己,若再不直說,怕他就要把她捆著綁在身邊拎著了。
聞言,陸歸遠眉間一緊,今日長樂說話都一點彎也不拐,堂而皇之直直白白,陸歸遠聽著更加心頭不安,好像她就在做什麼孤注一擲的事一樣,不管不顧。
“推她下水讓她溺死?”陸歸遠也不掩瞞。
長樂詫異,滿臉的難以置信,“鈴蘭同你說的?”
“我自己聽到的。”陸歸遠低下頭,湖水似乎在腳邊滾滾,船慢慢開了起來連湖還沒出去。路程還遠,時間還長,但陸歸遠心裡卻隻覺得空落落的,總覺得什麼在追趕,“能不能不要這樣?”
問的小心翼翼,明明知道長樂決定了的事很少能再改變,但他還是要問一句,哪怕隻是讓長樂猶豫一段時間拖延一段時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