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好像還是吵架了。
抓著濕透的布巾,長樂在陸歸遠身上擦得仔細,自己隻著了一件單衣,被池水泡的飄起又或緊貼在身,雖然不舒服,但長樂還是沒好意思脫儘了衣服。
細滑的肌膚甚至比自己還細嫩,背部緊實的觸感讓長樂顫栗,不像自己那般條條傷疤猙獰,每每觸及陸歸遠的肌膚,她總是豔羨又貪戀。
良久,瞧著天色已經太晚,長樂不敢再耽誤時間,憋足了一口氣蹲下身子,抓著布巾沿著陸歸遠的腳底開始擦拭,
腳尖,至腳踝,再至膝彎,當那可怖的物什闖入眼簾的那一刻,長樂驚了驚,口中隨即吐出了許多泡泡模糊了視線,猛地站起了身來。
一根繩子係在陸歸遠的手腕和台上的桌腳之間,確認了他不會滑進水裡後,長樂這才離開,走至一旁輕輕脫了濕透的衣服。
黏膩的衣衫剝落的那一刻,長樂呼吸頓了頓,看著不遠處陸歸遠淡淡的身影,緩緩入了池水,瞬間溫暖的池水包裹了自己全身。
霧氣朦朧,長樂與陸歸遠並不算太遠,但也隻能模糊看得見人影,甚至瞧不清對方是否穿了單衣。這樣的距離讓長樂感到舒適,但又像一把刷子撓在她的心尖。
不想離開,一分一秒也不想,如果可以,她想貼的更近些更緊些。
理智還是控製了她,那種羞人的事她實在是做不出來。簡單擦洗了自己後,長樂又是一番折騰,將陸歸遠扶在了床上好生躺著。
考慮到夜半李大夫會來,長樂給自己和陸歸遠不僅留了裡衣,還穿了層單衣在外,被子被扔到腳那邊,也不覺得涼。
耳房的窗戶開了條細縫,靜夜之中總是能聽見其沙沙作響,今夜長樂卻無心注意,耳邊是自己的怦然心跳,眼前是自己的心之所想,她不知道該怎麼睡得著。
以往同躺在一張床上時,總是陸歸遠側過身來抱著她,可是今晚陸歸遠平躺著,長樂並不習慣側著睡,又不願浪費與他最後的時光。
側著身睜著眼睛盯了良久,心跳如擂鼓依舊,長樂想,今晚怕是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