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痕跡(2 / 2)

好像哪裡也尋不得她的一絲痕跡,好像她本就未曾出現過。

已經整整三天,皇上把自己囚禁於長樂的屋中已經整整三天,房屋依舊緊閉,大臣的折子們就快要淹沒禦書房,顧致遠輾轉在無數要覲見的官員之間,若非李長亭幫著說話,怕是早就踹門了。

但回想起那日清晨,顧致遠在門外守了一夜沒聽見屋裡有任何動靜,窗戶沒關,縫隙中仍能看見皇上趴在床邊,伸手撫著枕頭,一下又一下,好像床上真的還躺著一個人一樣。

一夜顧致遠沒有問過一句打擾過一分,直至清晨偏光瀉入,顧致遠才上前輕輕敲了門,透過窗戶看著屋裡的皇上卻毫無任何反應,他隻能自顧自道,“皇上,已經十日沒有早朝過了,若皇上無心麵見官員,還請移步禦書房先看看奏折給個話?”

算上皇上昏迷前受傷的那兩日沒有早朝,再加上昏迷七日和今日,確實已經足足十日。對外宣稱皇上身體抱恙的消息,如今已經引起慌亂,猜測皇上是否是遇了害。

自皇上掌政以來,方才一年卻大大小小事出不斷,雖然政局平穩百姓無憂,但後宮卻未太平過,前段時間的寧妃逝世,一月前的黎妃被打冷宮,前幾日又爆皇後陷害命官,連著左相官職被剝。

接二連三的事早已惹得宗室朝堂不滿,這皇上又連著十日不早朝不見人,誰都怕是不是皇上出了事,畢竟眼下皇上膝下無出,後宮嬪妃又僅剩兩人,誰都怕皇上突然一命嗚呼了,哪個王爺突然謀反了。

正想著,顧致遠連氣都沒力氣再歎了,心想著皇上應該不會回話,便繼續道,“總管是個愛玩的性子,沒準過段時間便回來了,隻要皇上能穩定朝局,將後宮打理妥當,還怕她不回來嗎?”

“彆騙我了。”喑啞的聲音模糊不清,但在寂靜的空中還是回旋了許久,顧致遠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緊接著又聽裡麵說道,“我是怎麼醒來的?”

一個晚上足夠想明白很多事,情緒過後如同一盆冷水潑在身上,散發著冰涼的氣息,什麼情感都散了出去,理智在大腦占據,太過清晰地感受著生理上每一分每一秒的痛。

聽顧致遠說,長樂已經離開了七日,不,她不會這麼狠心,除非她不得不走。儘管每每吵架他總是會質問長樂為什麼這麼殘忍,但他心裡明白,長樂對自己一直很好很溫柔。

他深切地明白自己深愛著長樂,但這份愛若拿到長樂麵前,他卻沒有把握能真的比長樂的愛重多少。

長樂是愛自己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可她為什麼要匆匆離開?他不相信是她迫不及待想走,一定是有什麼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明明之前每一回,長樂都會等到他醒來,等他傷口慢慢愈合等他重新振作起來,這一回本也不會變,一定是有彆的理由。

自己莫名其妙的傷,昏迷後的一段時間裡,他其實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他知道顧致遠急得暈頭轉向要去找長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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