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唯恐皇上身體有恙,便催著逼著皇上生出個孩子來,好歹名正言順,免得被那些王爺奪去了江山。
顧致遠實在無法,昨晚寫了封信送往江南某府。已經今日長樂那邊還是一點消息也無,顧致遠不可能不急,不知是長樂不願再與宮內瓜葛,還是李大夫仍舊無法。
送信去,一來將秀女選拔一事利害關係先與長樂說明,免得她聽得風聲多想,又誤會了皇上。二來也隻望著長樂不管因何緣故,若是安好先寫封信來寄與皇上,能讓皇上振作起來。
誰知信剛送出,今日太後就來了,為的正是這秀女一事。
偏殿,太後,也就是先皇的孔妃娘娘正坐在閒座之上凝眉不解。太後雖被高封太後,但從未涉足過後宮之事,就連當年皇上方登基時,滿朝文武舉薦四妃時,太後也沒有插過一句話為誰諫過言。
原本太後家勢不足,被高舉為太後後,仍沒有多少人真的將她放在眼裡,儼然皇宮之中好像並沒有什麼太後一樣,外人皆傳皇上不過是為了宗室顏麵才不得不推舉了位太後。
但顧致遠明白,皇上私下裡待太後的好處一點也沒少過,皇上不過是明知太後是個知足享樂的人,所以後宮大權一攬在皇後或大總管身上,這在外人眼裡卻好像是皇上根本沒將太後當回事。
而這日,太後竟然來了,顧致遠不知她知道了多少消息,得知後便立馬趕去了偏殿。
厚重的雲層似有勢逼屋頂之勢,陰霾不見其深,空氣中都膩著沉重的霧氣,壓抑得人呼吸不暢。
辰時,天光微弱人影幢幢,陽光偶爾撕裂一道道縫隙傾斜泄而下,卻又轉瞬被幕布遮下,好似再也漏不出一絲縫隙,也見不到一寸裂痕。
“兒臣致遠拜見太後。”顧致遠行了個端端正正的禮。
外人如何言語想必太後聽聞過不少,但卻從未見她辯解過,或是為了證明皇上並非淺薄她而作為過什麼,太後向來都是隱居殿後規束自己不聞世事。
就憑這一點,顧致遠對太後便要多幾分敬重在心。真正做到嚴以律己寬以待人的人,少之又少。
“懷親王,選拔秀女的事哀家已經聽說了,原本皇上還未有議,哀家也不該談論,但昨日宗室已經聯名遞了奏折到哀家這裡,且聽聞皇上已經近半月未曾露過麵…”
說著,太後頓了頓,琢磨著措辭,昨日聽說了不少有關皇上的言語,更有甚者甚至稱懷親王謀害皇上意圖攝政。
對於中宮的事太後所聽聞的也都是流傳甚廣的那些話,至於該信任誰,她更是一點思緒都沒有。
本想來此見皇上一麵好好問一問,但看著懷親王,太後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被皇上拒之門外,還是當真如他人所說懷親王有謀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