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黑了黑,“你不是說,隻要過了明日,我就能出去?”
這個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想到這些人喚著她宗主夫人,心裡就膈應的很。
無名無奈,“事情有變,我也實屬無奈。你再待五日。最多五日,我就救你出去。”說完他一閃身就沒了蹤影。
南九心看著突然消失不見的無名,到嘴邊的話隻能咽回去,心中窩著一肚子火,最後隻能無奈地坐下。她看著窗外深夜的黑暗,樹影幢幢,月光若輕紗籠罩,南九心的眼神也越發迷惘。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翌日早晨,日上三竿之時,外麵的奴婢走進來幫南九心洗漱。
她坐在梳妝台前,因著一夜未睡,南九心的眼皮底下顯露著青黑色,神情倦懶不堪。
“姑娘眼底青黑,不如奴替姑娘上個桃花妝吧。”身旁一個奴婢道。
南九心含糊地應了一聲,那奴婢便開始幫她上起妝來,這時外麵響起敲門聲。
“夫……姑娘,側室柳依依前來請安。”
側室?
南九心眉頭微微一皺。
“柳側妃入府已有一年了。”奴婢解釋道,“正是一年前,她承寵於宗主,宗主這才封了她為側室。”
南九心眼裡不悅,但轉念一想,畢竟他是宗主,有側室很正常。更何況,自己嚴格意義上來說,不算他的正室。
她拋卻心中不舒坦的情緒,淡淡道:“讓她在正廳候著,我隨後便來。”
少頃,南九心上完妝後不久,門外又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夫人,柳側妃叫您快點。”那婢女聲音倨傲,“不然耽誤了時辰,隻怕夫人受不起。”
季桃眼裡不悅,低聲道:“這側妃雖入宮年歲多些,怎的這樣不知分寸?好大的架子啊。”
南九心倒沒什麼反應,她眉頭一挑,得,這是得寵的妃子上來挑釁來了。
那她要是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對不起現在這個名頭?
她把梳妝台上的螺子黛拿起,淡淡開口:“你們若是等不了,大可先回去。我倒也不是在意這些虛禮的。”
外麵安靜下來。
南九心勾了勾唇,以她多年的宮鬥經驗,那柳側妃為了維持自己溫柔賢惠的形象,定然不會擅自離去的。她看向鏡中的絕色佳人,平淡對著身後伺候梳妝的奴婢道:“柳葉眉太過柔了,換成遠山黛。”
奴婢眸光閃了閃,她低下頭,“是。”
磨蹭了兩個時辰,南九心才姍姍來遲,而坐在上座的柳依依臉色已然難看到了極點。她目光落在柳依依身上,目光掠過讚賞,不錯不錯,人如其名,弱柳扶風,秋眸中的盈盈水光勾人的很,換做她是白塵,估計也會喜歡這樣的女子。
隻是腦子不太靈光,可惜了這樣一副好皮相。
南九心目光意味深長地落在柳依依端坐的上座上,忽然她身旁的婢女走過來,語氣不善地開口。
“夫人怎的這樣遲?我家側妃娘娘自小身子骨不好,若是等久了,受了風寒,君上怪罪下來的話,隻怕夫人擔待不起。”她抬起頭,眼神倨傲,“不過側妃娘娘大度,這次姑且便不同夫人計較。隻是下次夫人還是要記著些規矩。”
聽到這話,季桃眼神冷下來,嘴角勾著冷笑。
“是嗎?”南九心微微一笑,“倒是我冒犯了,多謝提點。隻是我這裡,也有規矩想要教教你。”
那婢女一愣,還沒開口,南九心身旁的季桃站出來,給了那婢女一耳光。
“啪!”
清脆的聲音在正廳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