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對本君的女人動手,本君沒有親手殺你,便已是顧念情分。”白塵不動聲色地移開腳步,聲音淡漠,“柳依依,你僭越了。”
柳依依臉色刷得變得慘白,看著一步步靠近的南九心,求生欲迫使著她後退,一直退到牆壁邊,退無可退時,柳依依看著越來越近的南九心,心裡冒出絕望的情緒。
“啊!”
尖銳刺耳的慘叫聲在正廳內回蕩,叫人聽著膽寒發豎。正廳中心,柳依依倒在地上翻滾,臉色因猙獰而痛苦,發出陣陣淒厲的叫聲。
火光衝向柳依依,南九心抬手落下的攻勢,柳依依根本無處抵抗,隻能承受著這錐心的痛。白塵看著她木然的臉龐,纖手微動,熟悉的結印姿勢如同當年,他的眸光有一刹那的恍惚。
當她再次抬起手時,氣息驟然收斂,踉蹌了幾步後退無力軟倒,白塵接住她的身子,聲音低沉。
“還好嗎?”
南九心扯起一個笑容,瞳眸依舊冰冷,“死不了。”說完,她便暈了過去。白塵低頭看著她,目光幽邃而沉著。
這時柳依依的慘叫聲再次打破寧靜。
“啊!賤人……賤人!我要你死!要你死!”
白塵目光冷下來,把南九心打橫抱起交給旁邊的仆從後,緩緩向柳依依走近。隻見她血肉模糊,看不清本來麵貌,鮮血淋漓的手舉起來,微微顫抖。
她目光觸及白塵,猛地震了震,跪著爬到白塵麵前,哭得肝腸寸斷:“君上……”
“方才,不是還要殺了她?”白塵俯視著柳依依,目光沒有一絲溫度,“不是說,她是青樓妓女,不配這個名分?”
柳依依聽到他的問話,心裡一個哆嗦,寒戰從後背冒起,她咬著牙關。君上是如何得知的?他不是去了俊疾山?
“你定然很好奇,本君是如何得知的吧?”
柳依依狼狽地倒在地上,看向他黑沉若深夜的眸子,裡麵的情緒變換莫測。
少頃,她忽然低頭笑了起來,笑聲很是淒涼。
“原來君上至始至終,都在利用妾身。你眼睜睜看著妾身和南九心自相殘殺,卻不出手……君上可真是,下了一手好棋。”
白塵皺了皺眉,沒說什麼。
她忽然抬起手,流光乍現,對準自己的天靈蓋猛的一拍!
眾侍衛見她那突然的舉動,大驚,連忙過去查看,探了鼻息後為難地答道:“君上……柳側妃氣息全無,隻怕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白塵眼中不起波瀾,抱起南九心,轉身離去,漠然地丟下一句話。
“好好安葬了便是。”
是夜,南九心緩緩蘇醒,她看著四周熟悉的環境,眼神中的茫然逐漸消散,眉頭微皺。
怎麼回事?她不是還在正廳,和柳依依對峙?莫非,這一切都是夢?
她動了動身,手臂處傳來鑽心的刺痛,南九心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目光落在手臂上。眉頭瞬間凝住,這碗口大的傷口,可不就是剛才柳依依所傷?
按捺不住心中的困惑,恰好這時外麵響起一道哀婉的蕭聲,若天外傳來。南九心閉眸享受著這天籟之音,也好奇是何人奏出這樣的蕭聲。
她循著蕭聲走出門。
庭院外,月光淒冷,拍打著坐於石桌旁的那個冷傲絕塵的男子的側顏上,晶瑩剔透的手指若白玉,握著蕭,流動出絕美的天籟之音。沙沙樹葉聲隨著蕭曲響起,很是應景。
白塵?
南九心愣住了。
蕭聲吹奏了一半,忽然戛然而止,那吹奏的主人眉峰微蹙,繼續吹下去。可是無論怎麼吹,都是斷斷續續,沙啞難聽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