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蘭成冷聲嗤笑，他捏著訣，口中念念有詞，自白塵中心亮起華光，晦澀的字符蜿蜒綿亙，在陣法中心形成個網。
白塵在中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著氣息，他終於支持不住了，無力地倒在地上。
“白塵！”南九心尖叫，她想要撲過去，被李添攔住，他沉聲道。
“風華，你清醒點！他是嗜血宗宗主！他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嗜血宗宗主！”
南九心聲音焦急，幾乎要落淚，“我信他，他不是這樣的人！凡事都有例外，皓天宗主，求你放他一馬！”
蘭成爽朗地笑了笑，“風華姑娘真會說笑。”雖然這樣笑著，眼裡卻無半點笑意，“你可知包庇他的下場？”
南九心心中翻湧著怒火，正要開口反駁他，李添連忙道：“宗主，風華年幼無知，口不擇言，還望見諒！”他握著南九心的手緊了緊，南九心聽到這話，怒火卻瞬間燃燒起來。
“為什麼不能說？他不是這樣的人！”南九心目如冰錐，“皓天宗宗主，你這樣為了一己私欲，而隨意殺人，難道就是所謂的大義嗎？！”
說到最後時，她幾乎是靠吼出來的。
“真是笑話。”閆華站出來嗤笑，“善便是善，惡便是惡。事到如今，你還敢包庇他？”
“今日，我便要為了這大陸，絞殺你這妖女！”她伸手捏出流光，靈氣化作數千上萬的利劍，向南九心衝去。
南九心還未反應過來，忽然麵前視線一黯，她被一道身影猛地撞擊出去。後腦勺撞到地上，她忍不住吃痛叫出聲。
“吧嗒，吧嗒。”
等睜開眼時，鮮血撲簌簌落在身上，淺色的衣裙很快浸染開深色，她看著撲倒在麵前的白塵，他臉色煞白，氣息微弱。
南九心瞳眸驟然縮緊，心也猛烈抽搐。
“白塵——”
她哭著吼出來，頭一次哭得撕心裂肺。
白塵對她露出一抹笑容，輕輕抬手蓋住她的視線，聲音低沉。
“阿妍，彆看。”
南九心倏爾愣在原地，破碎的記憶擠進腦海，昔日那若高山雪蓮的女子和陽光般灑脫的男子嬉戲的場景在腦海中浮現。
雪妍……她就是褚雪妍……
原來，白塵竟是劉玄朗的一縷精魂。
“白塵，我記起來了！”南九心抱緊他，聲音啜泣而恐慌，“你不要睡，我找了你那麼久，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白塵！你不能睡！”
她哭著喊著，聲音哽咽而語無倫次，撫摸上白塵的手劇烈地顫抖。
白塵卻笑了起來，像是當年那般，問道：“你……是不是仙女？”
南九心緊緊握著他的手，哭得肝腸寸斷。
“是！我是！仙女說，不想讓你離開！白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