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換做平時,她定然會反唇相譏,可此情此景下,她心中怒火中燒。嘩的一下,南九心抽出劍,把利劍抵在他喉嚨旁。
鋒銳的劍閃著寒芒,倒映出他輕佻的笑,卻像是嘲諷,一點一點把她的自尊撕扯開。
南九心抵住他喉嚨的劍緊了緊,一絲細密的血絲順著劍流下來,她的目光冰冷徹骨。
她看著無名,忽然笑了起來。
“無名,你還真是,可憐又可悲。”
“哐當!”
她手腕一甩,劍隨著那力道甩出去幾米遠。然而南九心卻不管不顧了,她轉頭就走,心中無力的感覺傳來,她隻覺得自己好累,想睡一覺。
於是腳下的力道也越發綿軟,南九心倒在地上,陷入黑暗中。徹夜的黑暗好似溫柔鄉,讓她貪戀其中,不願清醒。
“累了就睡會吧。”耳旁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南九心嗯了一聲,果然沉沉睡去了。
夢裡,桃花溪畔,落英繽紛。
南九心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環顧四周,喃喃道:“這是……在哪?”
忽然她看到一個熟悉的白色身影。
那身影玉立欣長,洗去世間肮臟的鉛華,執扇而立,南九心愣住,張了張口,心裡無儘的酸澀蔓延開來。
白色身影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
是白塵。
他與南九心隔著落花相對視,時間仿佛一刹那間靜止住了。
他笑了,一如既往的溫潤,朝著南九心伸出手:“雪妍。”
南九心靜靜看著他,喉頭動了動,眼眶裡濕潤得打轉。
她猛地要衝過去抱他,可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住,身體重如鉛般不能動彈,眼睜睜看著白塵越來越遠。
南九心一急,喊出口:“白塵!”
那白色身影轉過身,卻是變換成了劉玄朗的臉,衝著她笑了起來。
“客官,客官?”
南九心緩緩轉醒,卻見麵前的客棧小二正喚著她,眼神疑惑。
看到她醒了,小二這才放心下來,“你醒了啊,客官,我剛才見你在此昏迷,正想托人給你找大夫呢。”
南九心迷茫地環視四周,發現自己坐在客棧旁邊。
怎麼回事,她記得她當時不是和李添在一起,還有宗門……
頭部如同撕裂開般劇痛,她難以忍受地捂住頭。
之前發生了什麼?
難道她隻是做了場夢?
“客官!你還好嗎?”
這姑娘要是在他們客棧門口出了事,影響生意怎麼辦?
南九心緩了緩神,看著小二緊張的樣子,問道:“我昏迷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