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找了。”李添懶洋洋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已經走了。”
月如回頭,卻見他手中把玩著一個金色的牌子,陽光斜映下,熠熠生輝。
她挑眉,“哪來的。”
李添咧嘴一笑,挑了挑眉:“在你房間找到的。”
月如訝異地眯了眯眸,她房間?那就是顧言留下的了。
李添順手一扔給月如,慵懶地靠著房內的桌子,“若你想要就給你吧,我找不到他的用處。”
月如接過,仔細地端詳了一番,也沒發現特殊之處。
可能是他落下的?
月如心中猜測,將金牌收了起來。
是夜。
月如躺在床上,悶熱的空氣填滿整個房間,她翻來覆去,饒是用了淨心術,也難解心中的悶熱焦灼。
忽然,遠處,簫聲入耳,一曲悠揚,似自天外而來的飄渺,回旋婉轉,聲音極儘淒清。
月如神色玩味,一個翻身坐起,披衣飛掠至遠處。
山頂。
清涼的山風吹散了她不少焦灼,蓮步輕移間,卻見一人靜靜而立,衣著白衫,勝似清蓮般高潔,淡淡的月光灑落,孤寂的背影落下一片陰影。
然,手中的簫聲不止,聲音幽幽。
月如定睛一看,竟是顧言。
她展顏笑了笑,刹那間仿佛星辰也暗淡下來,月如隻隨意坐在一塊青石板上,輕笑道:“還真是閒情逸致,傷可曾大好了?”
他的神色如簫聲悠遠,看著遠方,吹奏不知休止。
月如眯眸一笑,眉眼彎若月牙。
一曲終。
顧言回過頭,淡淡地看著她,不言語。忽然他腰間的佩劍劇烈地振動,光芒四射,與此同時,月如腰間的鈴鐺似隨著微風,發出悅耳動人的響聲。聲音杳杳,隨著風飄散。
驀然間,顧言腰間的佩劍飛向月如,月如眸華流動,隨意接住後,隻見其劍鋒淩厲,隱約有寒涼之氣。
她的神色詫異,卻對著顧言勾唇一笑:“看來你的劍很是歡喜我。”
顧言隻看著她不言語,神色若有所思。少頃,他淡淡道:“還我。”
月如隻笑笑,將劍遞與他。
悠遠的簫聲又一次響起,似涼冽的夜色,孤寂的背影下,月如愜意地坐著,看著他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深沉,心神微動,顧言,想必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呢……
鬼使神差地,她拿出自己的白玉笛,與他和鳴,後來者的聲音清越婉轉,如泉水澗石,
笛音嫋嫋,似衝淡了夜的愁緒。
顧言神色不為所動,隻自顧自地吹著,卻沒了之前的幽怨。
子夜時分,月如感到困倦了,打了個哈欠,朝顧言輕輕笑了笑:“我要在此安置了,你請便。”
她一個翻身躍上樹,斜斜靠著便安然入睡。
不知多時,顧言放下了手中的簫,隻看著月如,神色深邃而複雜。
月如素來習慣淺眠,自然知曉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很久,心中感到奇怪,但也沒多想。
清晨時分,月如悠悠轉醒,睜開雙眸,卻見顧言依舊坐在山頂。
月如有些訝異,莫非他一整晚都在這裡?很快,她輕輕一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