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裡仿佛缺失了什麼東西,任她如何回想,都想不起來了。
二人從陰暗的後花園走到前院的燈火裡,劉玄玨才瞥見南九心慘白的臉色。
不由擔心地皺起眉頭,“姐姐,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
南九心搖了搖頭。“沒事。”
她依稀想起來一些。今天是義父的壽宴,她本來幫忙準備宴席,忙累了在後花園裡偷了一會兒懶,不知怎的,竟睡著了。
不遠處,劉玄朗正含笑輕聲喚道:“你們倆快些,父親都等不及了。”
宴席已經開始,劉玄朗率先回到席位上坐下,劉玄玨則拉著南九心在他身側坐,一邊看向另一頭的年輕人。
“姐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北裘辭。”
南九心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隻見那年輕人身形挺立,肩寬薄背,素淨的臉上掛著一雙狹長的眼,眼裡隱隱泛著幾分寒芒。
他就這麼坐著,便渾身散發著一股莫名的氣場,叫人透不過來氣。
不知為何,南九心覺得他有些熟悉,好像,夢裡見過。
不止是他,這整個宴席,她都好像在夢裡見過。
可那夢境此時正漸漸消散,她再想深思,已經想不出細微末節。
男人也正將目光轉過來,兩廂對視之間,他嘴角微微上揚了一瞬,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南九心壓下心頭那一股異樣的感覺,眼瞧著身邊劉玄玨看向那青年人時眸中閃爍的傾慕的光,暗下裡歎了口氣。
這丫頭太天真,她實在放心不下。
“我好像在哪兒見過這位北公子。”南九心眨了眨眼,對上對方疑惑的目光,順理成章的拋出接下來的問題,“北公子是哪裡人?家中是做什麼的?今年多大了?”
越問越像戶部普查人口的,劉玄玨哪裡不知道她是想替她把關,這檔口不由紅著臉,“姐姐……”
“家住北城,家裡是賣茶葉的。”北裘辭優雅一笑,一雙眸子裡暗含著意味不明的光。
“茶葉……”
“說起來,我覺得這位姑娘十分熟悉,不知姑娘姓甚名誰?可有婚配?芳齡幾何?”
也意識到自己問得太多頗有些冒犯,南九心張了張嘴,一時訕訕,隻道:“我叫南九心,是平川王府的……”
“父王。”坐在對麵的劉玄航忽然站起身來,滿臉得意的朝著主位上的平川王拱手,“今日兒子特地為父王準備了一份壽禮,還望父親笑納。”
今日壽辰,兒女齊聚一堂,平川王十分欣慰,絲毫不覺臉上歲月的溝壑到底加深了幾條。
見父親笑著點頭,劉玄航故作高深的拍了拍手。
緊接著,便見一眾戲子不知從何處翩然而至。
他們在場中擺起了架勢,竟是要開唱了。
“為了父王的壽辰,兒子特意從京城請回了全南國最有名的戲班子,這一出楊門女將,請父王笑納。”
平川王最喜聽戲,這一點是眾人皆知。
這檔口眼見著戲曲開腔,跟著欣賞的眾人不由奉承道:“二公子有心,從京城請戲班子回來,可是不容易。”
“是啊,是啊,二公子實乃至笑,王爺有福咯……”
平川王也是紅光滿麵,畢竟作為父親,哪兒有不喜歡孝順兒子的。
南九心不喜歡這樣鬨騰的場麵,尤其不想看劉玄航那張小人得誌的臉,她微微撇開頭看向身邊的劉玄朗。
“玄朗哥哥,我們為義父準備的壽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