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心耐著性子聽著,刻意忽略了劉玄玨做作的尾音,而宋魚墨似乎也是真心想查出那毀了平川王壽宴的歹人到底出自何處,也耐心問道:“那刻意引導三小姐去天香樓雇傭舞者的,又是誰呢?”
是天香樓的舞者出了問題,而劉玄鈺又偏偏在眾多舞舍裡麵挑選了天香樓,顯然,這天香樓本身便有問題,那引導劉玄玨去天香樓雇傭舞者的人,更有問題。
可問到這兒,劉玄玨卻好似有些為難,“這……有一日小女聽聞下人聊天的時候聽見的,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才去的天香樓。”
平川王府的丫鬟婆子那麼多,她隻是偶然聽見兩個下人在議論天香樓,連那兩個下人的臉長什麼樣子都沒記住,又如何能說得上來到底是誰叫她去的?
見劉玄玨麵露為難之色,宋魚墨眉頭也是微微蹙起。
聽起來,線索似乎要在這裡斷了。
這讓他的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才查到了,這裡居然就這麼斷了,不,這絕對不可能的。
作為國之儲君,這點問題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眼見宋魚墨的目光深沉了幾分,宇文氏也知道這說閒話的丫鬟怕是關鍵,有些著急的推了推女兒,“你再仔細想想?當真沒看見?”
劉玄玨有些委屈的看著自己的親娘,“母妃,我……”
宇文氏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自己的女兒一眼,太子殿下好不容易求到她這女兒頭上,可她這女兒卻一問三不知,若叫太子覺得她沒用,隻怕他們母女心裡頭那些小九九都要告吹了。
到時候金龜婿沒釣到,其他的都沒了。
一旁的南九心端著茶盞看著這母女倆眉來眼去,知曉這母女倆的野心,心頭一陣冷笑。
宋魚墨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她們母女不會當真以為,僅僅是幫宋魚墨破了個案,便能搭上太子這條線吧?
雖然並不是很想和宋魚墨搭話,可到底是為了破案,平川王是她的義父也是恩人,她不希望平川王府隔三差五便會有殺手找上門兒來。
因此,必須抓到此事的幕後主使,永絕後患。
“劉玄玨,你可還記得那兩個下人的聲音?”南九心抬眸看著劉玄玨那張扭捏的臉,眸中微閃著道。
見說話的是南九心,劉玄玨頓時沒了好氣兒,可礙著太子在場,她也不好在太子麵前表現的好像看不起平川王府養女似的。
這檔口便是挺直了脊背,目光傲慢的看著南九心,“當然記得。”
宋魚墨身子微微向前傾了幾分,目光越過劉玄朗,“南姑娘,可是有什麼想法?”
南九心看也不看他一眼,她剛從劉玄朗手裡接過他暗暗遞過來的一把剝好的瓜子,一顆一顆慢悠悠的放進嘴裡。
“這兩個丫鬟若真是那些刺客的同夥,我倒是覺得,不妨趁著這個機會整頓平川王府。”
聞言,宋魚墨微微眯起雙眼,“你的意思是……”
劉玄朗則已然領會了南九心的想法,隻見他站起身,朝著坐在主位的平川王道:“父王,兒懇請父王下令,集結府上的所有下人,請三妹一一辨認其聲音。”
“一次刺殺不成,那些人定不會罷休,說不定,那些暗樁仍舊留在府上,我們正好趁此機會,將其抓出來。”